接着,他站起身来,在君夫人面前跪了下去。
“儿子自知此举对不住父母养育之恩,但心意已定,实难更改。”他说。“请母亲责罚。”
他跪得半点没有留力气,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君夫人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低泣出声“你怎么这般糊涂呢”
君怀琅跪着没动。
君夫人擦了擦眼泪,可泪水反而越擦越多。她擦了几下,帕子都浸得湿漉漉的,干脆将帕子往腿上一放,接着说道“且不提你们二人同为男子,日后如何成家,如何生子世人又要如何看你们但论广陵王殿下,他是什么身份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他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难道就清楚何时他觉得无趣了、或想有子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君怀琅没有抬头,声音平静,但语气却颇为笃定“他不会。”
顿了顿,他接着道“儿子也不会。”
君夫人发出了一阵低泣。
“他不是要当太子,要当皇上么”到了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忌讳,直接便说出了口。“那你如何是好去做他的妃嫔,进他的三宫六院”
若是女子,即便进宫,得宠复失宠,只要小心谨慎,也可安稳度日,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和众人朝拜。
可自家的孩子如何是好君夫人深知人言可畏,即便忍得了一时,也绝不能忍一辈子。
更何况,若薛晏薄情,君怀琅同他在一起之后,又将如何到了那时,他是皇帝,他做什么都不会错,可自家的孩子,就要落到女人堆里忍受白眼和磋磨了。
君夫人越想越心疼,哭得愈发厉害。
“你怎么这般糊涂你喜欢上谁不好,你同谁在一起不好即便是乡野女子,娘也不会不让她进门的”
君怀琅却跪得纹丝未动,笃定地重复道“母亲,他不会的。”
他也知道,如今满朝文武、甚至整个长安,都知道薛晏是即将要继承大统的人。
但他也知道,薛晏绝不会让他落入他母亲所说的那番境地。他自己也是个独立的、有底线的人,绝不会真做他母亲所猜测的那般的事。
听到这话,君夫人更来气了。
“你拿什么保证薛晏若真有那心,他自己来说”
君夫人气急心疼极,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仪了。
她虽出身名门,自小便是大家闺秀,但到了此时,看到固执地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她心下气得直着急。
那薛晏给自家孩子灌了什么汤,仗着自己孩子心善脾气好,便欺他至此
此后即便他要做皇子,自己行君臣之礼朝拜时,都要私下狠狠翻几个白眼,才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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