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卿说出这些话时候的样子看起来随性之极,对于自己的怪异之处半点也不在意,但看在雁凉的眼中,他却不知为何觉得这其实并非南卿心里的想法。
他还想询问其中是否有别的原因,但想了想却又不好意思再开口,干脆闭嘴重新垂下了头去。
南卿笑了起来“怎么尊主难道还怕刺激到我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雁凉摇摇头,觉得自己就算问了,南卿也未必会说真话,他于是只缩着身子小声道“我想灵远了。”
提起温灵远,南卿又表现出了不能理解的神情“尊主真的相信那个人”
雁凉从他这话就听出了他后面准备说什么,于是干脆别过脸对着另一侧的车厢发呆,不想回答这话。
南卿却不管不顾,接着又说道“尊主当真这般想他”
这话雁凉倒是愿意回答,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南卿等的便是这话,他接着又道“尊主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当真如此舍不得彼此,当初尊主在厌尘宗内,为何十年不曾与他相见,尊主却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
雁凉回答起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怕人知道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危险”
南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为何你们十年来从未见过若是尊主怕连累他尚且好说,但为什么他也不曾亲自过来找您难道他对您的感情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深”
这话他刚说出口就被雁凉给打断“不对,他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来见我。”
南卿道“有多重的伤,连封信都不能送过来,尊主的名字响彻整个修真界,他该不可能不知道尊主在何处吧”
雁凉这次的确犹豫了下,不是犹豫温灵远是否真的骗了他,而是犹豫该如何替温灵远想原因“或许他伤得根本没有意识,或许他怕我因为他的伤而过分担心”
南卿定定看着雁凉,似乎是对雁凉的答案并不赞同。
被他这么盯着的雁凉怔了片刻才又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卿直视着雁凉,语气似蛊惑般道“我想说,尊主当初身受重伤来到厌尘宗,那身伤会不会其实与温灵远有关”
听到这里雁凉终于明白南卿想说什么,不管是南卿还是段流,又或者此时正在车队最前面带路的何止,他们虽然因为他执意坚持的关系,所以众人将温灵远也带回了厌尘宗,但是从始至终他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温灵远,他们直到现在也依然将温灵远当作是怀疑的对象。
但雁凉却无法认同他们的话,哪怕他们再如何猜疑,他也始终不相信温灵远会欺骗自己。
“不可能。”雁凉几乎是脱口便道。
南卿也不着急,只说“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他骗了你呢”
雁凉本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去听南卿的话,但南卿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故意如此诱导,竟让雁凉在那瞬间真的顺着他的话产生了片刻的猜想,如果温灵远骗了他,他要怎么办
雁凉心里面无法将这事情具体去想明白,他只觉得遍身发寒,连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着的,心底似乎有种久违的怒意和恨意要冲破枷锁试图钻出来,但它们很快又被雁凉给压了下去。
他陡然发现那种情绪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十分陌生。
雁凉渐渐沉默下去,南卿看着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原本还打算要说的话霎时便说不出口了,他顿了顿说道“尊主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过两天我们就该到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