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闵善文带人揍章免,章免还不会告诉他。
这个花钱雇佣的主治大夫对女人还是很周到,对闵善文不是很友善。
不管别人眼中闵善文是那只吃天鹅的还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堆牛粪此时闵善文望着院子的方向,心里难受。
院子里。
女人自闵善文走了之后,自己一个做家务,一个人熬夜,一个人喂狗,可院外那只狗她故意“忘”了。
半夜从梦中惊醒,换作往日总有男人在身边问,“月娥,你醒了。”
“要不要,我给你点灯”
男人细致周到,把她所有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还能把握那个度,让她不至于厌恶他,排斥他。
男人不被美色所惑,总是清醒的把所有人和事分析的清楚明白。可她开始习惯他做饭,习惯吃他摘的枣子,习惯听他在旁边说话,习惯他和她挤一个被窝。
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女人意识到了,她最迟还有几天就会搬走,而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偷偷生下来,不让男人知道,也不让别人知道,给孩子一个平凡完整的家。
她就可以放心大胆不顾一切的去报仇,甚至拿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可习惯二字太可怕了,女人总是下意识盼着他回来,等着他做饭,让出一半床让给他,分一半被子给他,甚至连睡梦中也是,记得旁边有一个人。
所以女人决定,男人没有去处,那她换一个地方。
其实仓促之间女人也没好去处,又怕夜家人过来找她,没想到男人提前回来,还把房子让给了她。
留了钱,甚至还留了药,这一度让女人怀疑男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从娇娘那知道男人就守在院子门口,女人连院门口狗都不喂了。
屋外雨越下越大,夜风伴着大雨,夜里温度骤降,越来越凉。院子里只听见屋檐滴水的声音,与白尾在院门口嗷呜嗷呜的打转的动静。
突然院墙外隐约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女人侧耳听了一下,只听院门口眼镜嗷呜嗷呜汪了一声。
眼镜有这表现,不是遇见陌生人,而是他回来了。
女人躺在床上不动,要断就断彻底,他和男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的。即使她向往男人口中那种自由自在闲适的生活,可她不会过那样的生活。
此生早已立誓,只为了大楚而生,为了大楚而死,若大楚已亡,仇人已死,她
如果大楚亡了,如果仇报了,以后呢女人突然想。
她脑海里划过男人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
糟了,先前没有下雨,就男人那性子,肯定没有带伞。
女人从床上坐起,揭开被子要起床,摸了摸肚子,又躺下把被子盖上。
外面雨越下越大,白尾在门口淋得嗷呜嗷呜的叫唤,扛不住回了屋门口躺下。
女人在黑暗中听见屋门口的动静,一直望着窗口的位置。
闵善文在院墙外打着油纸伞逗着眼镜,让眼镜就躺在院门口那房檐下,恰好能让狗子躲雨。
而他一个人站在风雨中,雨太大,油纸伞都遮不住,淋湿了下半身的衫子,风吹过有点凉,不自觉就打了一个喷嚏。
五更天都快结束了,吉祥巷里传来接连不断公鸡打鸣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来临,还有一会儿就快天亮了。
闵善文看了一眼身上的官服,他该走了,临走前闵善文眷恋的看了一眼那两扇院门,才发现院门稀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