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收起了五两的金元宝,“我也喜欢钱,非常喜欢钱。”
“那行啊,我们有共同爱好。”闵善文笑。
女人对反射弧长的男人,没有接话,眼神落在男人胸前那只黄鹂上,那是从八品的官服。
她听男人说过他是一位前朝时期的举人,一位落第书生。
女人打量着闵善文。
闵善文和她像唠家常一样,说起从城外听来的消息。
闵善文不管女人什么态度,给女人说一些他出门的所见所闻,比如他出城又怎么样了,城外有多少流民,襄王身边又传出什么风声等等。
知道了女人的身份,闵善文当然知道什么是女人愿意听的,什么消息可以让女人心情好一点。
知道怎么样可以在女人身边多待一会儿。
果然提起襄王振臂一呼,得地方上响应,这几个月襄王一直收拢人心,直逼宁安城,这样下去前朝复楚有望时,
女人眉宇之间忧虑疏解了不少,仍是一副淡淡疏离的模样,好似没有什么能引起女人动容的。
女人右手撑着伞,左手把玩着金元宝,站在大雨静静的听着。
男人平缓的声音,不疾不徐伴着雨声传来。
如果不是女人见过男人最丑陋的模样,与之朝夕相处,知道男人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闵善文现在这样总结点评,冷静清醒的分析,女人都要以为男人是位饱读诗书,看透人世百态,大智大贤的大才。
说到襄王串联几位亲王共同平叛的时候,女人眼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襄王身边应该有智囊才是阿嚏,阿嚏,”
闵善文说着突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女人扫了一眼他后面有小半官服都淋湿了。
女人看了一眼天色,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这时天上依然下着大雨,换作往日,娇娘卖鱼早就起床了,只不过娇娘从听见院门口的动静,发现是女人站在院门口,猜到院外是谁,故意给他们留了独处的时间。
闵善文心中为城外十几万流民叹息,他没经历过皇朝更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历史上著名的某封建迷信头子挟带流民攻城,或用流民抵挡朝廷军队镇压,血流成河,简直是尸山血海,
“赵大人听信小人之言“物尽其用”,连城外十几万流民都要利用,这宁安城眼看就不行了,我们得找机会逃出去。”
“而外面就现在情势而言,襄王是矮子之中挑高个子,比起其他几位前朝亲王,有点中兴苗头哎,臭狗走开。”
眼镜淋着大雨不服闵善文抢了它的位置,浑身淋的湿漉漉的,走去咬闵善文的官服。
女人听到闵善文分析襄王中兴,说其他亲王都是歪瓜裂枣,女人深深看了男人一眼。
前朝宫中里没有几人知道,襄王根本不是父皇的亲骨肉,不是楚皇室血脉,偏偏怀楚就是几人中的知情人之一。
女人淡淡的说,“你看好襄王”
怀楚公主的母后只生了怀楚一个女儿,膝下有几个养子,襄王,宁王还有病逝的前太子,都是。
只不过襄王因父皇早早外放现在是最成气的一个,而宁王虽然性子偏软,但为人仁慈和善,不缺智谋,若能成为帝王,也能勤政爱民。
那声音夹杂在雨里,若有若无,闵善文弯下腰去整理官服,听见了女人说话,可是没听清。
等发现眼镜被淋成落汤狗,闵善文让开了一点,捡起自个先前放下的油纸伞,撑着站在院门口问,“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