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说,“弊端只有一个。”
不造为啥,傅棠总觉得这位世伯笑得很像聊斋里的黑狐精。
就在他要忍不住摸摸自己炸毛的胳膊的时候,就听见刘辟幽幽地说“当今天子只有一个儿子,无论太子再如何顽劣,日后都将成为天子。”
傅棠当时就“”
世伯,这“一个”弊端有点吓人呀。
如果傅棠不慎遭到太子厌弃,日后太子登基,他的仕途岂不是基本废了
咦,不对,这潜台词我居然听懂了
他原本还以为是道理太浅显的缘故,但看了一眼张夫人,见她一脸惊喜之色,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明白。
难不成,我的天赋就是做官
傅棠自我剖析中
但这会子哪有他自我剖析的时间
也就让他缓冲了几个呼吸,刘辟就问他“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傅棠深吸了一口气,郑重施礼“此事,还要劳烦世伯从中周旋。”
这就是答应了。
傅棠发现,在和刘辟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后,他也慢慢适应了古人的说话方式。
同时他也庆幸,这个世界的人说的都是普通话,如果穿的是正史,哪怕有记忆,也得先练习发音。
见他答应了,刘辟今日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家里还有一摊事,不愿意再多耽搁,匆匆忙忙就告辞了。
送走了刘辟之后,一直在月亮门外探头探脑的傅瀮三人就跳了进来,七嘴八舌地问
“夫人,他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呀”
夫妻多年,傅瀮是什么人,张夫人最了解不过。
她很清楚,如果傅瀮知道自己儿子要做太子伴读了,肯定会飘起来。到时候,指不定会闯出多大的祸。
因此,她用眼神制止了要开口的傅棠,冷笑了一声,说“说什么哼,人家给你儿子指了条独木桥,偏你这傻儿子还巴巴上赶着往上跳。”
“什么意思”傅瀮一脸迷茫。
“哼”
张夫人再次冷笑了一声,先是说太子已经赶走了不知道多少个伴读了,然后才说了刘辟要保举傅棠做新一任太子伴读的事。
“那大哥岂不是可以经常入宫了”
张夫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惊羡地喊出了声。
傅棠扭头一看,是三弟傅桂。而傅榆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全是羡慕。
张夫人冷嘲“是呀,说不定哪一天,就遍体鳞伤地被人丢了出宫门了。”
“啊为什么呀”傅桂表示很不能理解。
正在张夫人还要再训斥几句的时候,门房吴老头来报“侯爷,夫人,理郡王的车驾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理郡王”
和接待经常来的刘辟不同,对于身份更高,接触更少的理郡王,他们全家都严阵以待。
在前去迎接的路上,张夫人反反复复地对他们父子四人耳提面命,“宁愿让人把你们当哑巴,也不要乱说话。”
其实哪里还需要她特意叮嘱傅瀮、傅榆和傅桂已经被吓懵了。
也就是傅棠这个对皇权没啥敬畏的外来户镇定自若,维持住了他见过世面的形象。
不就是个郡王吗我从前在新闻联播里天天见主席、见总理,我说什么了吗
这个想法,在见到理郡王之后,就成为了过去式。
因为,理郡王实在是太客气了。
以两家目前的差距来说,他客气的简直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