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订亲的信物
爷爷骗自己戴了十年
十年前京城
那时自己才六岁,这十年她跟着爷爷去过很多地方,遇过很多人,十年前的事她记得并不分明。
思忖良久,她忆及是有这么一位少年,该是姓白,白什么呢
“三七,我们要去京城”枸杞在边上巴巴的盯着信看。
“嗯。”三七轻应一声,素净的小脸上看不出喜怒。
枸杞扯着她的袖子不自觉地拧着,“那你会嫁人吗”
会不会不管我了
三七捏了一下他的脸,担忧全写在他的脸上,岂会不知他什么心思“不会”
“不会嫁人”枸杞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又耷拉下脸,“老头子的遗命,你会不听吗”
若是平常,老头子说得,他们不一定听,但这是遗命
“我没说会违抗爷爷。”三七杏眼转了一圈,“我自有办法,收拾收拾,我们趁早下山,早一些办妥此事。”
自老头子去世至此,三七从未笑过,枸杞看着她勾起的唇角,不禁觉得后背发凉,每一次三七生气,都是这样笑的。
三七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只带了几件换洗的男装,出门在外还是男装便于行走,还有就是带各种药,装了满满的一个背篓,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来喝杯水。
订婚与否,她其实并不太在意,反正婚她自己会退,重要的是爷爷的手札。既要不伤爷爷的颜面退婚,又要拿到札记,她得好好思忖。
想到还有爷爷信里提及收起来的东西,药柜底层最里边放了一个小箱子,里头放着一个册子,她随手翻了翻,里头全是人名,想来是爷爷记下来未收回的人情。
他行医多年,并不是次次医治完就取物件,想不到要什么,便声称改日再来取,要人一个承诺,这些人通常也会给个信物,老爷子倒也不会拒绝。
总之,他不会白白医治人。
三七知晓很多人欠他恩情,也知晓他从未回头找人要过还恩,没成想他竟记下来了。
将册子收起来,箱子里有各种信物,有玉佩,也有石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石头,这都能当信物这些东西她没有拿,只拿了册子,并非想去要回人情,而是册子是爷爷亲手写的,带着留个念想也好。
刚入冬不久,边关的风却是特别凛冽,带着沙直往人脸上招呼。
天色渐暗,官道上的树大多光秃,有的只是个干枯的树桩子,风一吹来便灌到里头似在哀鸣,显得有些诡异,一辆马车往前跑着,只不过拉车的不是好马,故此跑的并不快。
赶车的老汉一边驭马,一边冲车里说“小哥,今晚就在这歇吧,虽说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好过晚上过燕子岭。”
“燕子岭怎么了”马车里传出软萌的童声,紧接着帘子一掀,钻出个小脑袋,“大叔,你快说说。”
语气里难掩兴奋,正是枸杞。
“这燕子岭闹鬼。”赶车的老汉说起那地方,身子就哆嗦了一下。
燕子岭其实就是一片林子,这一带的树木全是光秃秃的,零星有几棵还算长得不错,可是燕子岭的树木长得特别好,鸟儿在里头筑巢的也多,一有人经过,常有百鸟齐飞的景象,故此得名。
靠近边关,龙蛇混杂在所难免,一路的官道别说是鬼,人都不多,一眼就能看见老远的地方,即便是想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在这样的地方难免是太显眼了些。
林子挨着官道,不过从林子里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