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没休息还是醒了”三七问了一句。
“主子等了一夜,方才听闻您回府,这才准备歇息,眼下该是还未睡下。”
他等了自己一夜要是今夜不回来呢他就一直等不知道自己是病人,该早些休息,这么熬着
三七跟着毒医老怪长大,自小少不得攀山寻药,等她稍大些能自己进山,爷爷也是很放心,还从未有人彻夜等她。
有一抹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漾开,似是小时候偷喝了爷爷的酒,浑身暖洋洋,头却晕乎乎的。
看着眼前精致的膳食,思忖着他等了一整夜,眼下天都快亮了,该也是没有用膳,“我去找他,你再去给他弄份膳食来。”说着便端着托盘往听雨院走,此刻已顾不得方才所想的要休息。
白逸轩知晓子墨去送膳食,故此他还在等着回禀,未曾休息,关于三七的任何消息,即便再小那也是顶要紧的。
原本只是等着三七的消息,哪怕用膳此类小事都好,未曾想却将她整个人等了来。
三七才一踏进屋子,便瞧见白逸轩一手撑着座椅的扶手想站起来,却没能撑起来,只是稍微身子动了一下就坐了回去。
子书伸手就要去搀他,却被三七喝住,“不许扶他,你出去。”
子书犹豫,为难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没有主子的吩咐,自是不感退出去的。这七姑娘也是,主子等了她一晚上,她还这样吼主子,也不想想主子此刻浑身乏力是为了谁
白逸轩轻挥了一下手,让子书出去。他退出去关门之际,听见三七的声音,“你有能耐就自己起来,别要人扶。”
屋里只剩下两人,看三七对自己呼喝,白逸轩半点儿也不恼,温和道“怎的不用膳是不合胃口”
三七也不知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到他这副不爱惜自己身子的模样就来气,看他是在硬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虽然身子晃悠却依然不失优雅,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明知自己身子不好却还熬着不休息,你是想让人以为我学艺不精”
“不敢,你的医术自是最好的。”知晓她担心自己的身子,如谪仙般的脸轻染上笑意。
他的夸奖,三七只是轻哼一声便照单全收,“明日便给你试试药浴,若是我料想的没错,快则一年你的毒便能解了,只是身子终归是差了些,还得慢慢调养。不过,你若是还像现在这样折腾身子,一辈子都甭想好。”
这话她说的有些讥诮,只是“一辈子”这三个字听到白逸轩的耳里,有一丝不同,更似是一个诺言。
她搀着自己走向小圆桌,身高刚到自己的肩膀,明明这么小一个人,脾气倒是大的可爱。稍一垂眸就能看到她的头顶,飘着淡淡地药香,还伴着一丝雪的清新,只是隐隐还有些血腥味,顿时两道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就涌上担忧,“你受伤了伤在何处是谁伤了你”
“嗯”三七没反应过来,仰头看他,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近在咫尺,心像被挠了一下,麻麻的、痒痒的
见她发愣,以为她真的受伤了,顿时有些慌了手脚,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背后有干涸的血迹,“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说着,那些念了十几年的圣贤书全都抛诸脑后,再顾不上有无逾矩,想要替她宽衣查看伤势,“你自己便是医者,该知晓受伤了就该好生休养,疼吗”
“嗯”三七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是什么回府之后连洗漱都没来得及,更何况换衣裳了,且她自己都没发现背后染了血,“我没事儿,这个不是我的血。”
见他还是一脸担忧,她原地转了个圈,说道“你看,真的没事。”
看起来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