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承认这些年对不起她们母女,再说到他和江雪的利益捆绑,希望她看在血缘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最后,强烈要求以后在人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留点儿面子
跟我要面子,您也配
虞欢就回了一句你猜我会不会把这条短信转给我妈的律师
聊天框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足足五分钟,世界归于死寂。
虞欢长久垂眼看着页面上虞正丰这三个冷冰冰的字眼,心说把午饭经历发到吵架发挥好了小组,没准能成为今日最佳。
扑哧一声,虞欢笑了。
这个十六岁生日,过得可真有意思。
一滴水在屏幕上溅开,她茫然的抬起头。
仰向天空的脸,露出一瞬属于十六岁的懵懂。
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透着一股子难掩的纯邪,表面的玻璃体上映出两片铅色乌云,到底是看不懂它们为何阴霾的。
接着,又一滴水落在了她光洁的脑门上。
虞欢连忙移身,躲到旁边便利店的遮阳棚下。
比黄豆粒儿还大的雨水吧嗒吧嗒的砸下来,转眼便有了倾盆之势。
虞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此时时间显示14点17分。
现在开始跑,或许不会迟到,但一定会淋湿全身。
得出结论,虞欢钻进便利店,给自己买了杯有柠檬粒的酸奶。
回到遮阳棚下,望着被雨水模糊成一片的街景,边喝边发呆。
虞欢从小跟外公外婆住一起,自记事起,虞正丰在她这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母亲的精神病并非先天,是经受不住婚外情的打击,才失了心智。
江雪是江氏实业的大小姐,生下虞笑后,虞正丰干脆搬进她的豪宅,一住就是十几年。
据说在南城名流圈里,两人是公认的恩爱。
这年头,结婚证不过是一式两份的废纸。
只要脸皮够厚,小三能活出正牌妻子的风采,软饭男能当得心安理得。
要不是江家那边发了话,虞正丰恐怕到死都不会想起跟秋韵宁离婚。
因为没那必要,还麻烦。
在这件事情上,虞欢和外公外婆态度坚决一致这婚必须离
她早就跟律师对好下周三在庭上的合理说辞,那天之后,秋韵宁跟虞正丰这个人再无关系瓜葛。
虞欢亦然。
没想到临了在她十六岁的节骨眼,虞正丰忽然携全家老小强行加戏。
送上来的人头,不爆白不爆。
虞欢喝完酸奶,结束复盘,放松双肩做了几个深呼吸。
然后,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静待雨停。
虞正丰来接她的时候跟班主任说家里有急事,既然急得课都没上完就要走,下午迟到一会儿不碍事。
英语小测在第二节课。
至于测试的内容和范围
虞欢双手扣着书包的肩带,昂着望天,沉静的做着南城实验一中年级前三应该有的心理活动。
其实她很想试试逃课。
这念头萌生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消亡于逃课后我该去哪儿做什么的困惑里。
逛街,看电影,去游乐场,听演唱会,漫无目的的压一整天马路,逛博物馆逛艺术展览
这些事节假日也可以做,甚至更便利。
不需要担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