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让全队上不是为了抓她,是为了在抓到她之后顺利收尾,别让那群怪胎给盯上了”
“得了,我们来是防止你被那朵法兰西玫瑰给迷魂了头,直接把人家带上床行了吧。”
接下来的谈话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滑向了龌龊肮脏的一面。
普通舱内一片寂静,压根就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可纵使如此,这些微弱到让所有人都未察觉的声音落在克拉克的耳中,却如被敲响的大钟那样清晰异常。
他听着这些“响亮”的交谈,听着他珍视郑重视若珍宝的名字被人随意地放在口中咀嚼,被污浊的欲望所玷污。
克拉克迈开脚步,朝着机舱尾翼的盥洗室走去,他的脚步很轻,没有人察觉到他是从头等舱走过来的。
普通舱座位之间的空隙并不大,他放慢了脚步走过长长的过道。过于微弱的光遮掩了克拉克的动作,也掩盖住了男人眸中若冰霜冻结般的森寒。
在外人的眼中,年轻的男人也不过是稀松平常地穿过过道,可是等到他走到机舱末尾时,刚才还在微型通讯器里开着黄色玩笑的调笑声,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分散隐藏在普通舱座位里七个人,一整个小队,在顷刻之间,齐齐合上双目低下了头,像是突然断片的醉汉一样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在每个人的脚底下,一颗鲜亮的夹心水果糖叽里咕噜滚开来。
玛丽发明的那一招的确挺好用的。
克拉克把糖果盒塞进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想。
他站在原地凝神细听了一瞬,确认所有人都昏了过去,才走进洗手间里。
关上门,克拉克仅仅是抬手轻轻一挥,像是金属一样沉重的方块体就从天花板隐秘处掉到了男人的掌心里。
克拉克摘下眼镜,眸中红光闪烁,金属方块内部的精密构造在他的透视能力下暴露无遗,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金属方块,冷冷一哂。
“朗洛克t vii定时炸弹。”
他像是叹息般地喃喃,“为了带走她,还真是不择手段。”
这种内部装载有无数钢制颗粒的炸弹一旦引爆,整个飞机都会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又是一伙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绑架薇拉的匪徒。
盥洗室内光线充足,钨丝灯明亮的白光下,克拉克站在镜子面前,他垂眸盯着掌心里的特殊方块,慢吞吞地收拢五指。
男人的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却比最锋锐的尖刀还要可怕,他轻轻用力,连子弹都打不穿的特殊金属外壳顿时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扭曲噪音,像是阵阵死不瞑目的哀嚎。
偌大的镜子见证了男人轻轻松松解决掉整场惊天事故的过程,那枚足以让空军们勃然变色、足以摧毁整艘飞机的炸弹,就这么在他的手中化为了齑粉。
失去了眼镜的遮掩,镜中的男人有一双比刀锋更凌厉的双眼,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和冷峻的怒火。此时此刻,哪怕这个男人再英俊,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样貌。
面对被触怒的可怕猛兽时,颤抖着逃命都来不及,谁会去关注这头凶兽的鬓毛好不好看呢
克拉克随意地拍了拍手,翻出另一个手机,给远在正联的钢骨发了一个讯息,和对方解释了一番让他联系空警收尾,这才拧开水龙头,洗去手里的金属粉尘。
他洗得很认真,连指甲缝都不放过,直到全身上下再无一丝痕迹之后,才重新戴上眼镜,走回了头等舱。
身后隐约传来了一些鼾声,飞机引擎让脚下的地板有些微的震动,气流带来的颠簸时有时无,在克拉克的身后,玻璃门缓缓地关上了。
温暖的头等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