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门应声打开。
二人狐疑地踏进去。
屋内,桌前的商泉和殷判都抬起头来:“嗯你们来了啊,叶先生没能出来吗”
这俩家伙两个脑袋凑在一起,桌上摆着一个摊开的本子,看样子刚才正一起窸窸窣窣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出来出哪儿来”朱袅皱眉。
殷判指指他身后。
二人转眼,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是“进了门”,他们身后是一面等身高的镜子,就像是道士们努力用黑布遮掩的那一面。
他们是从这面镜子里“走”出来的。
他们后知后觉:“这么说,叶先生也是被关进了镜子里”
大门洞开,叶见君僵在原地。
房间内,叶瑕丝毫没有诧异地坐在梳妆台前,问:“哥,为什么不进来”
叶见君死死抓住他身旁的门柱,盯着她向盯着一个不可理解的东西:他忽然醒悟过来,刚才画上的女孩穿的裙子,就是如今叶瑕穿的。
画上的人,是叶瑕。
更确切一点:画上的叶瑕,从纸上爬出来,坐在镜前了。
不是真的叶瑕,是鬼境里的“画中叶瑕”。
只是这样就罢了,在她身旁,伛偻的老人坐在旁边,死去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叶见君血液全涌上脑袋,冷汗淌下来。他一边说,一边后退,靠近原本门的位置,遮挡着反手去摸把手,却什么都摸不到。
他往后面瞟了一眼,眼睁睁见那扇门像是融进水里的油彩,化成幻影,然后又慢慢地显现在画中叶瑕对面的墙壁上。
他想要逃出去,就得走过叶瑕。
“碰碰”、“碰碰”
叶见君捂住心口。
“碰碰”、“碰碰”、“碰碰”
同时,墙壁上的钟表化成一只血淋淋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收缩、泵血,声音和他的心跳融合。
“上班要迟到了,哥哥你时间不多了。”画中叶瑕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 ”,道:“你应该很想出去吧”
叶见君紧贴墙壁,总觉得她说话时的眼神变得诡异,语气也暗指着什么。
他猛然想起道士们说过的话:想要离开“鬼境”,重要的是遵循鬼境主人在这里设定下的“规则”。
而鬼境的主人,正坐在叶瑕、也就是她的孙女身边。
“那哥哥你帮我扎头发吧,扎好了你就去上班。”
画中叶瑕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递给他时,眼中忽然渗出血水来,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快拿上”
叶见君差一点夺路而逃,却仍旧一把捞过已经掉在半空中的梳子,没有让它落下。
与此同时,画中叶瑕露出的獠牙也顺势收敛。
他几乎脱力:对了规则。
然后,在他手拿梳子的瞬间,叶见君忽然感觉到一种被人捏紧了心脏的惶惶感:“我是怎么回事”
不仅如此,手上的梳子触感腐朽,当他触碰到叶瑕的头皮,那股冰凉和粘稠的触感差点让他窒息。叶见君惊恐地望向墙壁。
“碰碰”、“碰碰”
心脏做成的钟表正在加速泵动:画中叶瑕说得对,他的“时间”不多
“咯咯咯”
画中叶瑕的面孔也快速扭曲,好像是时间在她身上加速了,让她腐朽,齿龈从口腔里突出,相互摩擦发出奇怪的声音。
叶瑕身侧的老人仍旧低着头巍颤颤地坐着,凌乱的发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