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关我到何时”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柳素入了戏,邪笑着道“等你同意与我成亲,三年抱俩,心定下来时,我便放了你。”
那恐怕他这辈子都定不下来了。
“按照习俗,你该是三书六礼一步也不违的上门提亲的,可是如今时运不济也只能将就些了,聘礼嘛,不过是钱财,我不缺,而你呢,你心里也明白自己是什么出身,平白得了一个媳妇还得了一大笔钱,你何必那么不情愿呢陪着本小姐将这出戏演完,少不了你的好处。”
景欢听得云里雾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素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小郎君,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景欢清了清嗓子“你既说要与我成亲,可我实在对你一无所知,甚至你是何地生人都不晓得,这未免太过不公平了吧。”最紧要的是套出女匪嘴里有用的信息。
柳素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我是长安人。”
那是李朝旧都,曾生活着前朝无数的皇亲国戚。
李朝先祖曾有令下,皇室子弟均由朝廷供养,终身无需劳作,而后李朝皇族宗亲不顾朝廷财力,一味的生子,最可恶的要数淮南王李颤,生了一百多个儿子,封地赋税都供养不起,致使百姓苦不堪言。
李朝皇族骄奢淫逸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景欢笑了笑“长安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没有去过长安,想必很繁华吧。”
作为前朝都城,城中百姓在新的政权更替时并未受太多的苦,只是城中的皇城换了一个主人罢了。
景欢当然去过长安,一次是在五岁时,李朝末年,一次是去接受李朝皇帝的投降书。而不是如他方才所说,他从未去过长安。
“繁华,繁华得很,夜市比任何地方的都要热闹,每年国之庆典,长安城中都会燃放很多烟花,一夜鱼龙舞,很是绚丽。”柳素提起长安,满眼都是欢喜,想来她对那个供养她长大的土地很有感情。
只是长安到底引起了景欢更深层的猜测。
这个柳素,虽住在匪窝中,举手投足也没有世家贵女的风范,可是观其谈吐,再看其寨中所用物品,都很难让人相信,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土匪。
“怎么槐娘没有告诉你我是长安人吗”
景欢不解“槐娘是谁”
柳素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可很快又将那抹疑惑压了下去,槐娘怎么说也是随州的大家小姐,怎会亲自见他并把身份露出呢,定是指派了手底下的人与他说的。
唉,若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她又何必搞这么一出,真是烦煞人了。
柳素如是想到,瞧着景欢的眼中多了几分理解“总之,你既已到了这里,就算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守口如瓶好好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槐娘寄来的信她早就烧了,当时阿爹就在门外说是有事与她商量,柳素一时情急连信都没有看完就将信烧了。
只记得信上说,槐娘替她找了个眉清目秀的书生,但是因为不能暴露柳素的身份,所以她嘴巴一抽,与那书生讲柳素是做打家劫舍勾当的
柳素当时略有犹豫,心想槐娘是不是遇上骗子了,不然好端端的读书人怎么会愿意与她在一块。
直到槐娘来了第二封信。
这第二封信上要求柳素去劫那男子一回,只因他心里有个被劫的梦。
原来那书生不怎么爱读书,反而痴爱折子戏,尤其爱山匪爱上被劫的人的狗血剧。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自编自导自演一段,今回遇上这么个草寇也算是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