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刺史一向廉洁自好,从不带女眷回府,是以小童见了那几位姑娘,不免多了几分心眼。
景欢和柳素还没搭话,梁大率先回应道“小娘子是这位大人的夫人,两位路上闹了些别扭。”
这话刚说完,梁大便感觉有几道不太善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免仔细寻思着,自己可是说错了什么
景欢目光一转,看着柳素,再一联想到路上梁大硬把柳素塞进自己怀里那一段,瞬间想到,定是这丫头和梁大说了些什么,而这梁大也真是愚笨,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柳素嗫嚅着,理不直气不壮的,小心翼翼地抬头去望景欢,然而他只是嗤了一声“左右吃亏的也不是我。”
小童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诸人进府,州府卫抱了拳道“我等兄弟就不进去了,大人请。”这伙子卫兵不愿进府,可瞧着又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景欢略一思忖,大约也猜出来他们的意思,估摸着顾九州不放心他一人待在刺史府,于是派了一堆人来保护他。
倒是想得周到。
他摇了摇头,很快便将思绪放下,随着小童进了府内。
这顾府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不算大,也不算小。
和景欢自己的那座行宫比起来,这里自然是千差万别,不过普通尔,可若是和寻常百姓家,却也算家大业大的了。
景欢这次回来,并不打算再回行宫。
现下毓宁不知所踪,沧夷城内又有命案发生,偏还是在自己走后才发生的命案,瞧着也是蹊跷。
往年他在沧夷大张旗鼓地坐镇着,始终不曾查探出些什么,可如今不过稍稍一隐瞒行踪,有些事便迫不及待地浮出了水面。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怕他。
景欢揉着指尖的小纸条,将其置于蜡烛之上,火舌一跃而上,很快便将纸条层层吞噬。
景欢搓了搓落在手心的灰,自阴影处现出一个黑影来,黑影先是请罪“主子恕罪,属下来迟了。”
那是他豢养的暗影十三卫,由十三个人构成,个个都是各行当的翘楚,毓宁武功最高,跟着景欢最早,所以他便是十三卫的首领,而十三卫,只有毓宁能活在阳光下。
“他安然回朝了”景欢问道。
父亲知他与自己关系甚笃,定然对他也是严防死守着的。朝中风云变幻,波云诡谲的,明里暗里无数人打着各式的小算盘,他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
暗卫道“他去了长安。”
景欢喃喃道“他去了长安他去长安做什么。”他可不是个不顾大局的人,随州如今可不安稳呐。景欢将他留在随州,就是为了盯着朝局,以期今后。
“他说有些私事要处理,便将属下等都差遣回来了,他说殿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暗卫抬眼看了一记景欢,又很快低下头去。
那人说,左右也不差这一时。来日方长。
倒是符合他散漫随心的性子。
“罢了,既是私事,便让他去做吧。”偌大的朝堂,唯他与自己一路扶持,父亲早已不是原来的父亲,为了维持世人眼中的父慈子孝,他们父子着实也是煞费苦心,可个中暗潮汹涌,却也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新帝正是春秋鼎盛,怎容得儿子的声望一日日地超过自己。
“陛下三日前纳了忠武将军家的六小姐为妃,还撤了您在军中的职务。”说完这句话,暗卫的头低得更下了。
新帝表面让政于殿下,实则借机削弱殿下在军中的实权,政权都紧紧握在新帝手中,而朝堂之上那些早期跟随着殿下的武将也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