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进门后报了包间号,由服务生领着到了走廊尽头。门推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薄宇弹了弹烟蒂,皮笑肉不笑地说“终于想起我这个表兄弟了还以为你眼里只有薄兰栖那一个哥。”
贺厉在他身边坐下,低头拿了支烟咬在嘴里,身侧体贴地递来打火机,擦燃的火光中,薄宇神色带着深刻探究。
“别跟我阴阳怪气。”贺厉吸了口烟,咬着滤嘴偏头看去,对视间,直接表明意图,“我的时间很宝贵,废话省了,我叫你来的目的是搞垮薄兰栖,你加入还是不加入给个答案。”
家族里的人都知道,贺厉跟薄兰栖这对表兄弟关系好得堪比亲兄弟,任谁听了这番话都不会信。
薄宇自然也怀疑他是不是来探他口风,挑挑眉,道“怎么,兄弟反目了”
“我要他成为丧家犬,让燕城所有人都把他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贺厉一字字说出这番话,眼神阴鸷。
薄宇依然半信半疑,扯着玩味的笑,没说话。
贺厉吸了口烟,沉沉吐出一长串烟圈,而后,将一份文件扔给薄宇“这是我的诚意,投标就在三天后,是真是假,你大可一试,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
薄宇打开扫了眼,表情微变“这是贺氏的内部资料”
贺厉“这份诚意,足不足”
足简直太足了
完全就是自损式的示好。
据他所知,这个投标贺家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打通各处关系,就等着最后的收网,结果即将到手的果实就这样被内鬼给卖了
薄宇心里百转千回,最后摸着下巴,啧啧道“薄兰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我都觉得你有点可怕了。”
“怕就对了。”贺厉哼笑,表情凉薄得近乎残忍,包间昏暗的灯光下,修罗鬼魅一般,缓声说着,“之后还会有更加让你瞠目的事,到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薄宇暗惊,这个只比他小几个月的表弟毕业回国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惜贺厉似乎没有告知的意思,便收了那份文件,等着三日后验证真假。
两人喝了会儿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无关紧要的事,包间的门再次敲响,进来一个薄宇意想不到的人。
万思莹抱着胳膊,趾高气昂地走进来,闻到满屋子的烟味,嫌弃地皱了皱眉,瞧见包间里除了贺厉还有另外一个人,顿时表情一变,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他也在”
昨晚她半信半疑地加了这个声称能帮她得到薄兰栖的人,结果一聊才知,对方竟然是贺厉想到拍卖会上他出高价与薄兰栖争那把琴弓,还以为这人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后来发现对方另有目的,尴尬了一阵,便同意与他合作,告知她和薄兰栖之间的种种。
“你真能帮我成为薄太太”最后,她不确定地问。
“当然。”他语气笃定,“前提是你要狠得下心按我说的做。”
而今天见到薄宇后她才知道,所谓的狠下心是什么意思。
“把薄兰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拖下来”万思莹有些犹豫,要是薄兰栖倒了,她这个薄太太当着又有什么意义
瞧出她的顾虑,贺厉眼皮都没抬一下,给她指了条明路“天之骄子成了落水狗,这时候你再出手把他捞上来,你就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辜负的恩人,懂吗”
万思莹顿悟。
也是,他只说搞垮薄兰栖,没说不让他东山再起,照此计划,等薄兰栖沉落谷底的时候,她再不离不弃伸出援手,可不就把他那颗心牢牢拴住了吗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