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宽松的白色浴衣,柔顺的紫发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还要再爬一层楼就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很累,但是我也很清楚,今晚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睡个安稳觉了。
空旷而寂静的走廊中,寥寥几盏油灯勉强照地亮了四周的轮廓,我停下了脚步,一个人侧倚在墙壁上,十指不知不觉间抓紧了自己的袖口。
完成了当天所有的任务,当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的时候,白天时战斗的战斗的回忆终于无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土之国一个足有二十多人的中队,大致一看也知道至少有五个以上的上忍在其中。
他们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不回应一句话语,一发现我们,冲上来就下杀手。也许是认出了一直试图劝他们停手的弥彦是我们三人中的首领,其中的几名土之国上忍立刻便合围了上去。
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还有默契的配合,很快,弥彦的身上就添了十几道伤口。虽然目前还都只是皮外伤,但若是拖的久了可就未必了
弥彦会死
明明还在应付着六七个中忍的进攻,我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了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就像很久以前的的那场梦里一样,弥彦他倒在一个背影的肩膀上,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刺目的鲜血从他微微开合的嘴里溢出,绵软的身躯随着重力的驱使,一点点从那个背影肩膀上滑落
然后,某种诡异的麻木感便传遍全身,我看向那些岩忍,没有一点的恐惧与犹豫,一张张护在身前的白纸突然飞速地旋转了起来,形势转守为攻,轻而薄的白纸得到了足够的速度,那纸张的边缘比刀刃更加锋利。
我的变化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些岩忍完全没想到我还未尽全力,先是一道血痕出现在了其中三人的颈间,然后鲜血四溅
眼前一直被视作本体的紫发女人突然化作白纸散开,而染满鲜血的纸张却又聚拢起来,在众目睽睽中凝成了本体。
越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忍者越清楚地知道,只有解决敌人的本体才能真正解决战斗,但是面对我的忍术之时,这种固有经验只会让人陷入无措与迷茫。
就像剩下的几个岩忍那样,只能选择相互背靠背站在一起,疯狂地试图寻找出那隐藏在漫天飞舞的白纸中,我真正的本体。
面对待宰的猎物,正真的猎食者是不会有任何的踟躇的。
我能感觉得到,我就是那个猎食者,如此的冷酷、淡漠,没有丝毫的怜悯。仅仅是现在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会感觉到陌生,感到恐惧
飞溅起的鲜红染尽了满眼的血色,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人眼前发昏,我忍不住抱紧了双臂,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分不清究竟是整个走廊都在晃动,还是我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但是就在我即将摔倒在地的前一秒,一双手臂从身后抱住了我。
“别怕,我在这里。”
简单却又令人心生信服,弥彦他也穿着浴袍,看起来同样是刚从对面的浴室出来不久。
弥彦总是对的,他总会有办法。于是我顺口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郁结。
“你说,我们之所以修炼、变强,到最后就只是为了杀人吗力量,难道不应该是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的吗”
身后的人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一些。
良久,他的回应让我心中一颤。
“我不知道”
弥彦的下颚紧贴着我的脸侧,又等了很久才再次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