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之后,这些东西又困惑了我很久,沐蕊在你来看,一族和村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变得像是在梦呓,我扶住她的后背,软绵绵的身体就随着我逐渐撤去的力道平躺在了病床上。
之前给她打的营养针里有镇定安眠的成分,足够她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堪堪延伸到病床边缘,我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直到光亮的边缘伸长到她枕边,映照出她那秀美犹存的病容。
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不是什么家族后裔,所属的也不是同一个村子,更何况现在无论我说些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又是因为好奇心在作祟,我离开病房后悄悄到病院档案库中找到了她,日向莹雪的病历资料。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被长门重伤又侥幸生还之后,她就被安排住进了医院。
日向族在第一时间回收了白眼,然后便将她的处置权彻底移交给了根组织。从那字里行间的记录中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们那种麻烦已出手概不退换的决绝。
脱离了危险期,原本应该在医院静养休息的日向莹雪,却被数次从病院中转出至根部独立的研究实验区,每次为期都在一年左右。
潜入根部时我没特别留意这个方面的信息,但从她每次重新入院时的体检报告中不难判断,那本就需要修养的身体显然一次比一次虚弱了。
尤其是在看了病院开出的药方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一个我不愿深思的猜测。
调理产后体虚气弱的药方,几乎每次从根部转回医院后,所有医生都会给她开出都这类药物。
是啊。
白眼与孕育白眼的血脉,根部搞不到前者,但后者
我坐在木叶村某个高楼的房顶边缘,暗自攥紧了拳头。
当时,她真应该死在与长门的战斗中
一直独自思量到日落,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杀掉她,然后将整个过程伪装成一次医疗事故。
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想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念头支撑着她仍旧活的那么顽强,但我还是打算擅自就这样给她一个没有任何痛苦的终结。
尽管这会继续增加木叶对我的怀疑。
白天的阳光之下,堆积在房顶与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就连屋檐垂下的冰凌都脱落殆尽。
夜晚降临,失去了阳光的热量后室外的气温骤降,忍受着严寒离开被炉走出屋外的村民,都把自己裹得像头棕熊。
幸好木叶病院中,暖风机正二十四小时呜呜运转着。
我拉开二楼的窗户进入室内,绕过了值班室,紧贴墙壁屏息凝神,直到值夜班的护士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我知道,接下来她至少要巡查完另外三个病区后才会返回,之后的一个小时内都是安全时间。
小心翼翼地来到日向莹雪的病房前,我侧身扭动金属门把。
与住院部楼道明亮的白炽灯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病房里迎面而来的黑暗。
但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借着窗外街灯照进来的微光,我还是能够模糊辨认出病床与矮柜的轮廓。
但比起眼睛看到的东西,我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气味,淡淡的血腥味。
出血量应该很少,只不过是我这个医疗忍者的职业敏感度比较高而已。
我打开小手电,光圈扫过莹雪沉睡中的面容,而后顺着她不知何时伸到床外的手臂,我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