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音转过身,有些紧张的提起布包“这个”
布尼安高高的骑在马上,审视的看过来,充满了压迫力。
不远处的流民也看了过来,盯着霍音的布袋,在众人不同意味的目光下,霍音手忙脚乱的展开了布袋,将里面的东西摊了出来。
刀具和钳子碰撞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唯一看起来能食用的,是一些晒干的褐色的可疑草药。
霍音开口解释道“我是一个医生。”
见状,布尼安眉头一松,挥了挥手,示意霍音可以走了。
如果布袋里是粮食,他肯定是要让她上交的。
原本露出贪婪目光的流民们也收回了视线,没有粮食,霍音显然吸引不了他们的目光,而且这个医生的身份,也更打消了一些潜伏的恶念。
这自然是霍音故意为之的,不然她有的是办法让布尼安不会注意到她的布袋。
这么一番动静之后,霍音不起眼的汇入了这支十多人的流民队伍里。
队伍中有男有女,还有跟在母亲身边半大的小孩,可能是因为面对高头大马的骑士和尊贵的牧师,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家园之后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总之一个个神情麻木,瑟缩得像鹌鹑一样,如非必要,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交谈。
发福的中年牧师从村长家出来,从布尼安口中得知这里的教堂被烧毁的事情,又带着一大伙人去了一趟,对烧毁的教堂念诵了一段经文,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继续出发。
流民里明显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目的地,看这些人的神情就知道没人敢多问。
牧师和两个其实都有马匹可以骑,两个骑士一前一后的保护着牧师,而后面的流民则是自发的跟上,走到下午的时候,路上有衣衫褴褛的人支撑不住倒地了,周围没有人帮助,也没有人停下脚步。
前面的老爷们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提高骑马的速度,就已经是他们的仁慈了。
霍音看了一眼掉队的人,饥饿和筋疲力尽,身体机能已经彻底崩溃,刚刚能走那一段,不过是回光返照。
这不是病,医生治不了。
她观察周围其他人的神情,大多数人已经是麻木,有的甚至还露出了窃喜。
窃喜的原因,霍音在傍晚的时候得到了答案。
傍晚入夜之前,牧师已经确定了今晚的扎营地点,并让骑士制作了篝火,他呼唤所有流民过去,在篝火前开始祈祷。
霍音跟在人群中,发现之前还麻木的流民们此时异常的认真虔诚,有人甚至伏跪在地亲吻牧师面前的草地。
在祷告仪式结束后,牧师拿出了一个木碗,舀了一碗稻米,倒进了篝火上的石锅里。
所有流民渴望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那口不大的锅子上。
牧师点了点头,去一个干净的地方吃起了面包,剩下的则由一名骑士监督,保证秩序,流民中的一个妇女拿着勺子站在石锅前,流民们则排着队,用自己身上携带的大小不一的器皿去领取食物。
不过无论他们的碗有多大,最终得到的食物都是一勺的分量。
这点分量的食物在现代人看起来根本不可能顶饱,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流民来说,有这样的食物,已经足以维持他们的基本生命和行动力,并且让他们对牧师感恩戴德了。
霍音翻了一下自己的布袋她没有碗。
其他流民没有发现她的窘境,或者说发现了但是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有些高兴,如果霍音不能去领取食物,代表他们能分到更多一点。
就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