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匆匆入席。
男席喧闹了起来。
大人之间互相客套敬酒,倒是也习以为常了。
女席这边,因着太后还端坐上位的缘故。没有哪家的女眷敢出声喧哗。
“筵席开始之前,哀家有几句话要说。”沈芸扶着太后落座。太后拍了拍沈芸的手。
再是以裕皇贵妃为首的一众后宫妃嫔,其次就是柔芙公主和柔安公主。
周杳杳杏眼一瞥,
永宁郡主今日也在。
再往后,便是大臣的家眷,有封号没封号,有诰命没诰命的夫人们。
太后眉眼慈祥,想是多年吃斋念佛之人。她抬手,宫人们在曲水中放入河灯。
“曲水流觞是文人雅趣,你们便只当做是家宴。哀家在每盏河灯中放置了笔和纸。漂到你们身边的时候,便可拿起写下你们的祈愿。权当填个乐子吧。”太后如是说道。
沈芸坐在太后身侧,她向在坐诸位见了个礼说道“劳皇祖母费心。”
她拿起近侧的河灯,用笔沾墨。写好了两行字。然后把纸用红绳束上,再放回河灯里。
见沈芸开头,众贵女纷纷效仿。
沈乔白了一眼,她觉得这些玩意儿无趣的很。
裕皇贵妃轻咳两声,这场宴会本就是为沈乔而设,却感觉被沈芸抢了风头。她当然不高兴了。
周杳杳夹了两筷子菜,见河灯漂到了她的面前。便也将河灯拿起,把纸铺平。
慕栖迟今日并未赴宴,周杳杳更觉得无趣。
“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周杳杳提笔写下九个字。末尾,确是打了问号。
无花无月,玉人何在。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屏风之后,是新科举子高中之后的第一个舞台。
周杳杳以手称头,没有瞥见陆景行的一个身影。
不知何时,她开始时时关注他。
遥想昔日,陆小侯爷也曾是芝兰玉树的少年郎。
参加科考,连夺三试第一。
只是陆候的猝然离世,才逼迫他成长,才让他走上了与原来人生轨迹背道而驰的路。
大昭向来以文治天下。武将多被猜忌,权力下移,向来是皇帝的逆鳞。
太后所想,为柔芙公主沈乔择婿的对象应是在新科举子之中。
状元郎风姿俊逸,虽然并不是世家出生,但惊才绝艳,想必也是大有作为。
也是因为非世家出身,不用负担家族荣辱,这才放心公主下嫁。
太子沈听澜与众人把酒言欢,因着皇帝的病还未大好,便由太子主持。
六皇子附和着太子,兄弟二人一唱一和。其余皇子不过是潇洒闲人,也不似这般想要招兵秣马,扩充羽翼。
“老六,该是你喝一盅了。”男席的乐子和女席不甚相同。在沈听澜的提议之下,一众人开始对起了诗。
一来,也是给新科的进士们一个露脸展示的空间。
沈意远没接上沈听澜的句子,伸手饮下旁边的一壶酒。片刻便又有人前来满上。
一向沉默的四皇子说道“太子哥哥,今日六哥喝得够多了。”
沈意远脸色微醺。
“也是,六弟一向是喝不得酒的。今日竟也豪饮许多,准时令孤钦佩。”太子道。他转头看向自顾自的陆景行说道“陆候怎的没有雅兴”
陆景行笑说道“各位胸藏文墨,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