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身体还在恢复期,平时睡着的时间比较长,二人住院的第四天,南区指挥官和言博士来了,主要询问关于高级变异体的相关事宜,许柯奕为了不打扰江默休息,独自跟指挥官去了会客室。
因为高级变异体在ac商场配电室里炸得粉碎,所幸找到了一些烧焦的肉块,对研究进展也有所帮助,许柯奕详细阐述了与异种的作战过程,以及异种的外貌细节,指挥官运用模拟器初步模拟了异种的成像,并与许柯奕进行确认。
许柯奕看着模拟器屏幕上异种的五官,又想起了陈渊,心里很不是滋味。
3小时后,言博士离开了,指挥官见许柯奕身体已然康健,让他再休息2天必须继续投入到与变异体作战中,异种消灭之后,皓城的危机减了大半,但依然还有不少变异体在狭缝中游荡,清扫任务可能还会再持续半个月。
入夜了,江默还没醒,许柯奕换了药后百无聊赖在床上翻滚,他想起被异种追逐时江默叫他阿珂,他咂咂嘴,看向江默熟睡的侧颜,小声叨叨“好啊,早就识破了我的变装,还给我在那装,这是存心看我笑话啊等你醒了看我饶不了你。”
接近凌晨,许柯奕终于无聊的进入了梦乡,107房关了灯,只留了两张床位中间一盏微弱银光。
不知过了多久,许柯奕半梦半醒间听到窗户被敲打的咯吱声,凉意随后灌满全身,他瑟缩起身子,将被子卷起,潜意识里知道窗户没关,但他实在困倦不想起来。
江默突然蹬了一下腿,动静不大,许柯奕想起江默是睡在窗户底下的,这大半夜的风这么冷,他身体还没好,到时候发烧了怎么办脑中想法铺天盖地,许柯奕算是彻底醒了,起身摸索着把窗户关上。
清醒后一阵尿意,他搓搓头,准备出门夜尿去,江默的呻吟阻止了他。
那呻吟原本很细微,之后逐渐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带着一丝痛苦之色,许柯奕心想坏了,他是不是伤口裂了
他快步走到江默床前,扭过江默的脸仔细看,发现他满头是汗,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喘息着,呼吸也不大均匀。
许柯奕马上按下江默床头的紧急按钮,然后哄小孩一样对江默道“不疼了不疼了没事啊不疼了,护士马上就来。”
“别走唔”江默边呜咽着,慌乱的手在空中想抓住些什么,最后摸索到许柯奕的身体,用力抓紧。
江默做梦了。
梦里有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男子的肤色不自然的青白,像是经历无数病痛的折磨般,萧瑟苍凉,他看着他的眼神是倦怠的,是冷寂的。
男子在跟他告别,却没有告诉他去向,只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好是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男子笑着看他,没有丝毫温度,他像针扎一样疼,泪流不止。
男子笑着的眼睛十分好看,高挺的鼻梁上方有颗小小的黑痣,他努力想要看清男子更多的面容细节,却始终一无所获。
独留那份置身无尽黑暗的压抑感,黑暗中,男子的冷漠变成愤恨和诅咒,不断在眼前、耳边回荡,他开始反胃,恶心,仿佛他是一只阴沟里的臭虫,他无法自救。
一声急促的呼吸过后,江默从梦魇中惊醒了,湿润的双目还带着恐惧,眼前出现一个人,满眼疑惑的看着他,那人生得十分好看,有一双能勾魂的眼,鼻梁上方的黑痣,与梦境中一模一样,江默还没分清楚梦境和现实,只觉得眼前就是自己撕心裂肺极力想挽留的人,不假思索地将那人抱住,埋在那人颈窝间。
被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