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沉落的第二天,我又去了那片海域,我在海边发现了她的尸体,她皮肤像灰色的树皮,左小腿断了,身上多处炸伤的痕迹,我害怕极了,那天后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做噩梦,梦见她浑身溃烂,叫我的名字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她曾经是何等美丽的一个女人”
像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许柯奕深深呼出一口气“多年后,我再回忆起她时,想到她被放弃被感染,那片海底掩埋了多少感染体,却只有她冲上了岸,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她是不是在临死前,还想回家看看我所以她才拼尽全力走到了岸上”
话说到这里时,尾音已经有些发颤了,江默有些心疼他,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没想到许柯奕刚好转头,两人四目相对,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许柯奕仔细注视着江默,那双魅惑的眼眸像要将对方每一个细胞都看穿似的,炽热的燃烧着“所以那天你被围困,我怕极了,我怕你死后也来我的梦里找我,让我承受梦魇的煎熬,我怕见到你全身溃烂,这比我自己溃烂还让我痛苦百倍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许柯奕不再说话了,江默也不再说话,这晚,107的灯光一直亮着,房间里有人,能听到心跳和呼吸,却静谧无比。
两天后,许柯奕出院了,穿上干练精锐的作战服重新回到战场。
当天,刘承宁带着希尧来了南区医院,说是被许柯奕护送过来,为了更好照看江默。希尧看到爸爸浑身是伤,哭得小脸通红,江默好一会才给哄好。
刘承宁情绪也很低落,发生了这么大的感染战役,看着自己的朋友都重伤住院,自己却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躲在避难所里,江默好像总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安慰他“别担心,我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存在的领域,如果每个人都成为军人,其他事情没人做的话,还有未来可言吗”
刘承宁沉默了会,与江默道了声谢,他知道江默在安慰他,如果再继续苦恼就未免有点太矫情了,他转移话题“所以,你以前是军人吧”
“这次的变异事件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我曾经真的是”
“我帮你找找。”刘承宁在江默床上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凹槽处插入细小的芯片,他左手的手表生成一块倒三角的影像,影像变成迷你电子键盘,他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江默这个名字不生僻,整个z国在人口锐减的今天,也还有几千人同名同姓。”说罢,他立起手机往江默脸上怼,手机正在扫描江默的面部,“通过人脸识别技术可以快速在几千张身份信息中甄别,好了,等我1分钟。”
刘承宁运用起手机和虚拟键盘时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然已经对这些产品的运用烂熟于心,江默记得刘承宁说过自己是一名黑客,虽然他更加喜欢音乐。
一分钟后,手机上显示的信息是no fd,没有可以匹配的信息,刘承宁对于这个结果很是诧异“怎么会找不到呢”他顿了顿,看向江默,“如果这样的话,一般有两种可能,你是z国以外的人,或者你根本就不是江默。”
江默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的回答很平淡“可能我一开始就用错了名字吧不过没关系,我是谁并不重要,江默只是两个字而已,他没有被录入z国的信息库里,但我依然还可以是江默,不是吗”
刘承宁看着江默的眼睛,那双眼睛温柔深邃,好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他笑笑“确实没关系,现在一切都好就足够了。”
可能是出于职业病的好奇心,刘承宁又趁着江默不注意查询了“江默”以外的姓名人员,筛选出几个容貌相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