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朗看着他的画。
上面画了很大一块乌云,乌云下是直线构成的瓢泼大雨。
雨中有一个大人背着一个小孩,正在往前冲,还有一把五颜六色的伞。
但是伞不在人的手里,在天上飞。
梁司寒的到来跟吨吨手里的画一样,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装模作样画画的吨吨,小耳朵里是洗手间传来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换好了。
他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眼尾却悄悄往那里看,看到前后走出两个人。
他要走了吗
吨吨嘟着嘴,闷闷不乐。
等发现他并不是离开,而是走进了厨房,吨吨才默默地抿了抿唇。
梁司寒进了厨房,看到眼砧板上切到一半的菜,对跟进来的周文安说“你做饭吧,我换好就走。”
周文安刚才就看到吨吨其实一直在默不作声地观察梁司寒,分明是望眼欲穿的小模样。
他想,也许梁司寒过来是对的,至少能让吨吨知道,“迟到”的爸爸从现在开始不会再缺席他的人生,并且极为重视他的存在。
周文安嗫嚅着开口询问“您一会儿有事要忙吗”
“没有。怎么了”梁司寒搬了凳子,踩上去弄灯泡,慢慢道,“本来有一场戏,对手戏演员临时出事无法赶来,改到下午三点后。”
周文安直视着他修长的两条腿,迟疑中询问“留下吃中饭,可以吗吨吨应该会高兴的。”
梁司寒的讶异溢于言表。
他握着灯管的手下意识地用足了力气,等被一个小凸起刺得手掌心发疼,他才克制地“嗯”了一声。
周文安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扭头看了眼客厅那个小青蛙。
小青蛙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换了坐姿和方向,现在正对着厨房门呢。
他苦笑中开了冰箱,准备多弄两个简单的菜。
吃饭时,袁一朗习惯性地坐在周文安左手边,吨吨拽着他的衣摆让他坐对面。
袁一朗发出疑问“为什么啊”
吨吨没理他,自己乖乖坐在了周文安的右手边。
等梁司寒落座后,袁一朗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这个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吗文安”
吨吨抱着碗,指挥周文安给自己盛汤。
周文安低声说“一朗,回头吃过饭我跟你说吧。”
吨吨喝着汤,挑了下小短眉毛“爸爸不可以跟小袁叔叔说谎话的,会变成匹诺曹。”
周文安揉了下儿子的耳朵“嗯。”
梁司寒在动筷子之前,郑重其事地对袁一朗说“袁先生,还是我跟你解释吧。”
吨吨和周文安的脸孔,几乎是同时转向了他。
袁一朗一头雾水。
他快稀奇死了,娱乐圈身价最贵的影帝跑自己朋友家里来当维修工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啊
梁司寒轻咳一声,看向对面的小宝贝。
既然吨吨提醒周文安不要说谎,那必然是希望他们都不要骗人。
梁司寒亦明白,一个孩子一定无法接受“不能公开关系”这种说辞。
他正式地自我介绍“袁先生,我是吨吨的爸爸。抱歉,现在才透露。”
“什么”袁一朗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看着表情理所当然的吨吨、满脸不安的周文安,他张大嘴巴说,“真的吗吨吨”
吨吨嘴里含着一口汤,用力点头。
虽然他还没有原谅梁司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