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看着倒戈相向的宋夫人,又看见那背后灵悄悄抬起头来,古灵精怪地做了个鬼脸,气得宋相从鼻子里哼了两声,甩袖就走,“爹要最大的那块”
宋棠棠这般闹腾不是没有原因的。
主线剧情迟迟无法推动,眼看着万佛寺和月礼节的日子渐渐逼近,她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在家中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小姐。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借着去陆先生府上的缘由先骗宋相松口,再让应寒打探一下近日来江湛都在哪里出没,她好去守株待哦不对,守株待反派,然后继续刷好感度。
好巧不巧,京中传得玄乎的“张大娘炖牛骨”重操旧业,这也终于让她从焦头烂额的状态中解放出来。
宋棠棠如愿以偿的出了府,双手背在身后,欢快得路也不愿好好走,一会儿蹦一下,一会儿跳一下,头上的珠花步摇叮叮当当的响作一团,她今天左右工整地扎了两条水绸的丁香色缎带,缠着两股辫垂到肩前,和水粉色的银丝线襦裙上绣着的丁香交相辉映,九霞留仙裙绘着大片的月色,像是平铺的白色鸢尾,束着她玲珑柔软的腰线。
轻薄如蝉翼浅透的宽袖翩跹招摇,袖下一节玉臂凝藕般吹弹可破,像是天界下凡的仙子,杏眼里映着点璀璨金芒反衬过的水色。她拽着腰间的钱袋子,一粒一粒碎银地数着。
张大娘炖牛骨的铺子支在城西的巷口,宋棠棠老远就望见了排成一道长龙的队伍,一眼过去黑压压的瞧不见头。她寻了块石墩子站上去,踮了踮脚尖,发自肺腑地感慨道“不管生活在哪个朝代,果然美食才是人类生产的第一动力啊”
张大娘炖牛骨香飘十里,宋棠棠耸着鼻尖仔仔细细地嗅了个饱,这才让谷雨去排队。
“多买几份啊”她把钱袋子塞进谷雨的怀里,神情严肃地叮嘱“别忘了咱府前那被应寒喂胖的小黑。”
“知道啦小姐。”谷雨和立夏把宋棠棠推到树荫底下,应寒抱着剑不远不近地跟在一旁,宋棠棠睨了他脸色一会,慢慢挪着脚步向人形制冷剂移动。
“二小姐。”应寒木着脸色,宋棠棠长长地呼了口气,抬眼对他笑道“果然,站在你身边凉快多了。”
“”风速最大,模式制冷,功能静音。不耗电,还免费。
巷市吆五喝六,热闹非凡,这一片小小的绿林底下圈住了两个人,一个是被迫无奈,一个是发科打趣。
“应寒。”宋棠棠蹲在他的影子下,手里拿着根细细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应寒微垂下目光,神情很淡。
宋棠棠无知无觉地划拉着手腕,地面很快出现一副简陋的小人画。
两个火柴棍的简笔小人一高一矮,她的画功简直不堪入目,除了高矮之外那两个火柴小人根本没有男女特征,宋棠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刷刷几笔在高小人脸上画了三条平直的线,在矮小人脸上点了一对酒窝。
宋棠棠早就习惯应寒的惜字如金,她边画边说“江湛又在演武场,可是演武场好远,等我把炖牛骨送过去都凉了。”她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然后那矮小人就极有灵性地流出两道蜿蜒的泪水。“要不这样,你给他发个讯号,就说,有吃,速来。行不”
应寒绷了一下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好吧。”她原本也没对这位人形冰箱抱有期望,不过就是两人蹲在这随口闲聊罢了。宋棠棠扔了树枝,捶了捶小腿站起来,唉声叹气“你跟你那主子一样,无趣无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