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时奶奶去世了,望舒展转于姑父家,堂叔家,最后被堂伯父带回了家,望舒以为去堂伯父家不再流离,会相对安稳一点,可是堂伯父家清贫,堂伯母更是苛刻。
望舒几乎成了他们家的仆人,每日洗衣打扫,还动不动就被堂伯母苛责打骂,堂伯父也只是冷眼旁观。
有一天已经饿了两天的望舒去河边洗衣,冰冷刺骨的河水,加上饥饿难耐,望舒最终倒在了河边。
迷迷糊糊之间,有个如同父亲般的男人将她抱起,带她离开了堂伯父家。
带她离开的人正是程司令。
到承州以后她才知道父亲是承军将领叶良文,一年前程司令在承颖之战中被困,父亲连夜奔赴战场,解救了程司令,自己却身亡了。
母亲是上海有名的盛二小姐,盛宁静,也是名地下工作者,因父亲身亡失魂落魄之下暴露身份被逮捕,行刑前将望舒托付给程司令,故而程司令才寻遍承州找到望舒。
父亲为她留下了一队人马,母亲则是为她留下了一笔巨额财产,等她十八岁便可接手。
在承州的这几年承军各个将领都对她颇为照顾,慕容老督军也多次接她进府小住,在慕容老督军与程司令的商议下望舒被动的接受了与程信之的婚礼。
以为程信之会拒绝,没曾想他也只是被动的接受了,却在婚礼后做出了令她难堪的无声反抗。
与程信之结婚的时候她才十六岁,如今两年过去,距离她十八岁也仅剩一月,他却回来了。
本来打算十八岁一过便离开承州,永远都不再回来的,他却回来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望舒一点都没察觉到程信之进了房间。
自那日和天在房中短暂的交谈过后望舒再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虽然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面,但是程信之一般不到深夜不会回房,回房也是在地上打地铺。
程信之本来打算直接进浴室洗澡的,可见到望舒靠在床头出神,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还没休息啊。”
望舒眸光微动,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睡不着。”
“是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程信之话语中带着点担忧。
她的健康一直都是程信之的一块心病,她咳一声都让人担忧不已。
望舒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其实她没那么脆弱,一般的小病小痛都可以扛过去的,就是大家都太紧张了,让她沉醉在了大家的关心爱护之中。
“是不是呆在家里太闷了。”程信之试着想要调动她的情绪,看她木木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明天我正好休息,要不要陪你出去逛逛。”
望舒本来想摇头的,她其实不太愿意走出程府去人多的地方。
抬头却发现他眼中似乎带着期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想从他面上找出几分敷衍,结果他神色依旧。
点了点头,“好吧。”
“嗯,那现在你该躺下睡觉了。”程信之走到床边像哄小孩般将她扶着躺了下去,又准备关上床头的台灯。
望舒忙拉住了他的手,似乎有些慌乱的道“别关灯。”
程信之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好,我不关灯,你快闭上眼睛睡觉吧,明天精神满满的出门。”
望舒“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
程信之怜爱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居然忘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