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透出一只手伸入其内的褶皱。
靠在镜子上的少女,镜面上的手腕有半道红痕被镜子映射出来。
抱着玩偶和上班的“父亲”挥手道别的男孩,脚腕上有一条被玩偶遮住了大半的锁链,而脖子上有露出一半的不明显的牙印。
歌颂着神的天使,似乎被神的光所笼罩偏爱,而眼中却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仿佛被禁锢在原地无法脱离。
中原中也放下了画,想到boss曾经说过的,关于搭档过去的经历,难言的沉重压在了他的心头。
再次打开抽屉,他又发现了一张画像,和先前乍看温馨的画截然不同的风格。
黑色的焦土,尖锐野蛮生长的枯树,唯一的绿色只有蔓延到山崖的荆棘。
山崖深不见底,然而荆棘却交缠在一起,形成了吊床般的存在。
一个黑发的、看不清面容的人躺在那张荆棘床上,荆棘缠绕着他的身体,同时刺破了他的肌肤,身上白色的衣物被大片染红。
不,并不是人,他有一双黑色的翅膀仔细看的话,翅膀根部也是白色的。
只是这双翅膀被荆棘狠狠缠绕,甚至贯穿。
这是一个离彻底堕落只有一步之遥的天使。
如果他舍弃这双翅膀,挣脱荆棘,等待他的只有粉身碎骨。如果他留在荆棘上,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折磨,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为止。
被黑色长发挡住了大半脸颊的天使看着天空如同看着画外的人。
他的目光麻木而无望,又仿佛在对画外的人说着什么
「救救我」
自觉对艺术并没有什么鉴赏能力的中原中也居然也看懂了一点这幅画的隐喻。
他忽略心头愈发明显的不适感,仓促地将画收拢起来,不再去看。
转而继续翻箱倒柜。
然后
中原中也找到了一个崭新的显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