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见她如此伤心,温慈眼睛也红了。
温慧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温慈帮她绞了帕子净面,见她抓着那信不放,提醒道“姐姐,这几日你这里人来人往的,东西也乱,这信还是烧了吧,免得被发现了,反成了祸患。”
“妹妹说的是。”温慧又不舍的看了好几眼,温慈帮着,两人点了火盆烧了信。
温慈走时道“姐姐,宝湘回来时听到父亲身边的下人在说,姜姨娘的尸首被母亲扔去了乱葬岗,今早被父亲派人找回来了,只是姜姨娘肚子的孩子被不知什么给吃了,肚子上留下了一个对穿的大洞,风刮过呼呼作响”
“别说了”温慧白着脸打断她,一把抓住温慈的手,严声叮嘱“妹妹,这件事你千万别再插手,也别在母亲面前提起哪怕姜姨娘的一个字,知道了吗”
温慈懵懂“姐姐我也只是说给你听听”
温慧手中用力“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我知道了”温慈被她严厉的模样吓得抖了抖,忙乖乖答应下来。温慧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走出温慧的屋子,发现她们这春晖园也有仆人来打扫挂红了,他们脸上带笑,似乎昨日姜姨娘惨死的事从来就不存在一般。
温慈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回了自己屋子。
她到隔间打算找本书看,宝湘在一旁帮忙,见宝蜻出去了,对宝湘道“你去和万山说,让他找到赵公子,转告他,他约了姐姐明日未时在城外风雨亭见最后一面的事别忘了。另外,叫万山跟上去,等两人见面后,将他们”后面的话低了下去,宝湘凝神细听,听完后虽心中极为诧异,却还是一个字都未多问,只恭敬应下。
温慈随手抽了本书,到外面喊来宝蝉,她今年十二,有些瘦小,平时十分安静,便是与温慈见礼时也是轻声细语地“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温慈道“母亲和姐姐这几日忙与婚事,都有些疲累,我记得百味斋有味点心,唤做椰香水晶糕的,清甜解暑,哦对了,还有一味甚么什锦果味甜酒的,好似也很开胃,只是这两样素来少,买的人却多,恐怕排队也要好些时候,你与宝湘同去,换着排队买来。”
二人忙道“是。”
蔡婆婆正盯着小丫头扫院子,听见了道“这是二姑娘心疼你们免受烈日照顶之苦,记得且不可贪玩狂妄,府里正忙,买了就赶紧回来,也好帮帮手。”
二人又乖乖应下。
温慈笑着目送他们出去了,自己回了房间,坐回榻上翻开那本书,见是一本民间杂记,叫甚么群英荟萃的,看了眼序言,讲得是这世上了不得的人物们,她随意瞄了眼目录,见当先一条是“北疆传奇忍辱含垢,信王十日反击”。
温慈心中一动,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这一看竟就这么看了进去。
讲的是信王在北疆绝地反击的一战。
信王刚到北疆,就遇上北狄大军围城,连地形都来不及熟悉就要抵御敌人,北狄兵强马壮,武器精良,仓惶之下应战,信王如何能打赢呢。
信王自知此战凶险,便去信示弱,只说自己刚到北疆水土不服,见了北狄强兵悍将,更是腿脚发软,请求让他歇息五日再应战。
此信一出,北狄的嘲笑声顿时响彻北疆,而北疆的战士们却个个抬不起头来,北疆的百姓们虽不敢口出恶言,但私下辱骂者却不在少数。
北狄虽看不起信王,但也担心有诈,因此只让他休整三日,信王当即感恩戴德,北狄气焰愈发嚣张。
三日后,信王出战,却在战前当着敌我双方将士的面被马儿一个蹶子摔了下来,顿时狼狈不堪,北狄将士大笑,愈发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