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歪过头, 艰难地扫了一眼那被压得筋骨尽碎的青年。
死了
道长喉中挤出两个字“废物”
其余人闻声,却是既不想做废物,也不想做勇士。他们抵不住那股重压, 干脆也就这样匍匐在地面上,冲着白遇淮的方向就开始叩头。
“都是玄学圈子里的人, 我们也不过是一时被迷惑了归云门何必赶尽杀绝呢”
“我们以后会竭尽所能补救过错”
“对对”
他们之所以没有朝着荆酒酒的方向磕头那倒是想啊,也得能动弹才行。
道长不由厉声道“你们回去也是个死”
那几个人身形一颤,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满口的求饶声,现在却是一下顿住了。
白遇淮不紧不慢道“嗯, 道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你们还有同伙, 他们在等着你们回去。拿什么回去拿这些邪神像吗”
道长立刻闭嘴不言了。
白遇淮却心情不错,他竟然有了点仗“势”欺人的快乐。
这种感觉分外奇妙。
“打的是道家的旗号,用的是玄学圈子的大名,干的却是阴损的勾当。”白遇淮走近那道长, 微一躬身,就将那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抓在了手中。
这道长倒是个有气性的,从他怒斥别人,就可见一斑。
他听完冷笑道“你懂什么外面的人将归云门传得如何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一帮耄耋老者,却要奉一个年轻人为师祖。你才活了多少年读过几本书知道天地如何变幻而来你懂什么道又懂什么是玄你知道漫天神佛时, 是个什么景象你知道神灵陨落后, 这天地最终会如何走向灭亡”
他越说越觉得愤怒,好像这世界上清醒的人就只他一个了。
他厉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懂得我辈的抱负, 是何等宏伟”
“阴损”他嗤笑一声,道“我愿为神灵重归那一日,奉献我自己你归云门,敢吗”
白遇淮微微一顿,这才多分了点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眼这道长。
他的长相与曲易道长有几分相似,但要更年长一些。
曲易道长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到后面什么遮羞布也不要了。这人却好像执着得很
不等白遇淮和怒目相视的归云门中人开口,荆酒酒先忍不住了。
“他年岁几何你年岁几何他能将你制于这样的境地。你却反过来讥讽他年轻你不该羞愧于自己的岁数都白长了吗”荆酒酒分外困惑。
道长“”
归云门“”有道理哦。
归云门接着怒目相视“不错,才一个照面,你就这样出声毁我师祖名声。你又懂什么你懂我归云门的师祖何等厉害吗”
白遇淮有点想笑,但心下既觉得暖又觉得软。
两边怎么打起嘴仗了
酒酒是忘了自己现在是神灵的模样了吗神,可应当是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
可白遇淮脑中,紧跟着又不受控地划过了另一个念头。
可若荆酒酒真是神灵。
便是神也要俯身来与相好。
那是他的神,也是他的酒酒。
念头一划过,白遇淮浑身血液都躁动了起来,背脊处飞快地蔓延开了丝丝兴奋。
“我不需要知道他如何厉害,凡人之躯,终究难与神灵比肩。”说到这里,那道长就不由咬牙,“你今天请的这个神,也并非真神你讥讽我们是阴损手段,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