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倒是快,想必是经验丰富,一见逐晨表情开始微妙, 拔腿就跑。
逐晨追着他跑了一段路, 跟丢人的时候,停下来的地方恰好是大魔的算命摊子。
他摆的摊位, 依旧是一张简陋的木桌,一个奇怪的白幡,一根不明所以的棍子, 以及一身彻黑的衣袍,姿态没有正形地坐在那里。
说来大魔这人脾气也是怪,他有个规矩, 算过卦的人数月内都不允许再算第二次。而朝闻百姓大多已在他摊前晃过一回,魔修又基本是不信命的。没了新的客户,他的生意瞬间萧条下去。
他不以为意,还特意换了个荒凉的角落,以致于此时附近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逐晨抱着寥寥云走过去,拖出一张木椅,在他对面坐下,长长叹了口气。
大魔头也不抬, 依旧在玩自己手中的骰子。逐晨问“给算吗”
“不给算。”大魔将摇出来的骰子一个个捡起来,放到桌角,“倒是可以解惑。逐晨道友你想问什么”
逐晨往两面望了望, 压低声音, 问道“魔叔, 我想问,我师父还有救吗”
大魔笑了声, 身形往后靠去,两手环胸相抱,摇头说“我是没有办法了,先前就同你说过。不过那位道友他自己心中有所决断,不是摇摆游移之人,纵是我有办法,你能叫他听你的话吗”
逐晨失望,又问“那他还有多长时间”
要是还能活个几百年,那关系也不大。
大魔仍是摇头“我不知道。”
逐晨“那来个明白的吧你知道我师父究竟为何入魔吗”
大魔很干脆“不知。”
逐晨丧气道“你这也叫解惑啊”
寥寥云也指着他说“大魔不争气”
大魔于是说了句争气的话“剩下的时间好好陪陪他,多跟他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吃好喝好,就行了。”逐晨“”
她都准备要掀摊子了,豁然起身后,灵光一闪,觉得有点道理。
风不夜在这儿搞自残,她既然不能打人一顿,那就只有给他布置一点作业了。譬如带他离开朝闻,这样一来,起码他不能继续修炼所谓的龙魂,身体情况也可以稳定许多。
逐晨最早来这地方,是以为风不夜入了魔,修为失控,住在两界交际之处所能好受一些,可以免受灵力反噬之苦。如今才发现,这原是为他好的举动反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不知是窥觑到了什么天道,执着于傲然一身应赴劫难,不肯让众人知晓。最近更是变得越发古怪,逐晨根本不信他先前所说,会就此停手。
他已将路走绝到这等地步,又岂会半途而废
“算算,我朝闻成立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好像还没弄过大型的员工福利跟团建活动。”逐晨的脑子活络起来,缓缓坐回去,“比如什么相亲大会,什么员工旅游。先前说要给魔修们进行表彰,最后也没能及时发放,我若继续拖延,岂不是会影响我话语的权威性”
大魔耸肩,不为所动。天底下大好的河山他早已去过了,览遍世间奇景,对所谓的旅游全无兴趣。
逐晨琢磨了一通,自言自语地道“那要不然,就带着魔修们出去旅游吧。他们不是对凡界好奇得很吗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去。我挑几十个表现好、贡献大的人,带他们去长长见识。”
她是跟着魔修一起出门的,凭风不夜的性格,哪能轻易放任定然不会同意。届时逐晨就让他一道陪同自己。
对,梁鸿落跟大魔最好是不要去了,免得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