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左右瞧瞧,看见马车,就计上心头,他一手拉住宁无霜袖子,一手拉住幽燕池袖子。
“太傅与幽相一人睡一间上房。”
“孤去睡马车。”
“马车车厢宽大,我个子也不高,正巧在里面睡下。”
宁无霜与幽燕池都跪下道“殿下万万不可。”
阮辞已经陷入自我感动于内心的自我吹捧中,他霸气地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二位爱卿勿要再言,好生歇息。”
宁无霜“那你于何处洗澡”
他才细细过问了阮辞的作息,知道他现在每日都要洗澡,太子定然不能与众小角色们共用大浴室,只能在房间里洗。
阮辞“我不洗澡了。反正天也不热。”
他说完赶紧躲茅厕去了。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这路快马加鞭都还要走十二天呢。
这些人好难伺候啊。
吃完馒头咸菜稀饭,已是夜幕初降。
太监头子在马车厢里铺上软软的被褥,阮辞上去试了一下,还挺舒服的,就一个正常一米五双人床大小,比他学校宿舍的床宽敞多了,上面还有小窗户通风透气,也不闷。
他在车厢里吃了点牛肉干,又脱下白天的黑色劲装,穿上舒适宽松的睡衣,外面披上厚实的大氅,出去散步消食。
大越都城本来就位置偏北,此地在京城以北二百多里处,已有些北地风光。
树枝光秃秃的,所余不多的黄叶一片片飘落。
驿站外,是禁军灯火通明的十里连营。
炊烟袅袅,人声鼎沸。
阮辞对太监头子道“我去看看士兵们吃的住的怎么样”
太监头子“那些兵痞子污言秽语甚多,殿下这样的身份”
阮辞挥手道“他们即将为我拼命,你还嫌他们不体面”
他鲜少发怒,这样一说。
太监头子倒不敢拦阻了。
北风带来阵阵萧索的曲调。
阮辞侧耳听了一下,似演奏者就在不远处,他改主意了。
“去看看是谁吹的。”
走出驿站,有一片小小的灌木林,一条即将断流的小河沟。
浅浅的水面倒映着悲凉萧索的弯月。
一个身形飘逸腰肢纤细的白衣人站开河边落寞地吹箫。
阮辞哦,是幽燕池。
他在这里一个人吹箫,定然有心事,我去攻略一下
他走过去打招呼“幽相吹箫啊。”
幽燕池停止吹奏,侧眼看着他,在这萧瑟的氛围下,他的眼神着实有些幽怨。
阮辞叉着腰,琢磨着怎样不冷场。
“幽相吹的什么曲子”
其实说了他也肯定不知道,哈哈,但是总得有个开场。
幽燕池“是鸿州的小曲。”
“臣便是出生在北地,幼时父亲任鸿洲知府,我便在那里长大。”
阮辞看过大越地理志,知道鸿州是北方边境的一个小县城。
“没想到幽相竟是出生在那里,我一直以为像幽相这样文雅的美男子,是出生在江南水乡。”阮辞笑嘻嘻地说。
两本书都没写幽燕池的身世,没想到他也是官宦世家。
哦,在大越歌行里面,幽燕池出来的时候都是快五十岁了,作用只是男主的外挂老岳父,自然也没必要提他的详细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