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才会住院的,我担心呜呜呜呜呜。”
潘洛斯揪着长袖子,小肩膀啜泣得一耸一耸的,大着胆子踱步,竟然走到了病床边。
他抬着小脑袋,一双清澈纯真的黑瞳,虔诚而真挚地仰视着辛染,坚定开口说道
“姐姐,我想陪着你。”
这话说着,那双温软的小爪,还齐齐握住了她的纤长手指,意外地牢固。
简直着魔了。
喉咙里像是堵住了般,她想要说的冷语,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小孩轻软的手指,轻轻地扒拉着她,温暖而恬静。
竟然让她,丝毫不想排斥。
怔憧的情绪,让辛染下意识侧过了脸,望向窗外。不经意的淡淡晕红,漫上脖颈。
“太阳下山的时候,就回病房去。”
“好。”他甜笑回道。
辛染低眸,装作不在意地瞥了眼他。小孩轻蹭着的毛绒小脑袋,隔着病床的被子,已经快要靠在她身上。
那双冷白的小短手,时不时轻抚着,让她即使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安抚的意味。
越来越放肆了。
可潘洛斯清甜的气息,随着他一步步缓慢的、温软的靠拢,让她心神都安宁了下来。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这孩子了。
辛染这样想道,到了嘴边的冷言斥责,生生就被压了下去。内心深处压抑的某种温软,随着他的放纵,莫名在滋生。
她已经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血色的夕阳,染红霞光满天。
辛染整着灰褐色的军服领子,紧实的军制皮带,束得腰间愈加劲瘦。她白皙挺直的脖颈,在阳光下被耀得灼眼。
年少而桀骜的女搜查官,颔首站在窗前,抬手盖落灰褐色的军帽。手腕上的绷带被绑好,通讯的仪器里,呲呲响起电流声。
“老大,已经准备好了”德子的声音,严肃凝重地,从那头传来。
“嗯,知道了。”她低声回道,目光如炬。
站在那底下等她的,是一排整齐待发的搜查军队。而她将要踏上航舱的甲板,在冷寂的荒漠里,面对未知的血路。
生死未卜。
唯有在望向床边沉睡的小孩时,她的黑眸间,才流溢出一丝缓和的动容。
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潘洛斯。
但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