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中也哥哥躲着我,我躲着阿治叔叔。
加布泪眼汪汪。
交朋友什么的太难了。
在与妈妈的交流谈心中,加布忽然提起自己的观察目标妈妈,我现在是波德莱尔先生的学生,你让我密切关注阿蒂尔兰波,我发现了一个好奇怪的地方。
他的耳罩,围巾都旧了。
加布有一次给他买了更厚的新围巾,他都不戴。
这是为什么呀
加布无法理解怕冷又不缺钱的师兄,为什么穿戴得那么旧。
麻生秋也怔愣,这是为什么
自己死后,按照他的规划,有给每个人定期送各种礼物,给兰堂的礼物里向来不缺当季最新款的保暖物品。就算他死亡的那一刻恨透了对方,礼品工厂也不知道啊。
难道礼品工厂私吞了他的钱财,不打算发礼物了
亦或者其他天灾人祸倒闭了
麻生秋也心中难受,默念道“也许是我多虑了,没准他只是不想戴上我的礼物”
久违的自卑念头一闪而逝。
可是,麻生秋也随之清醒,患得患失地想到加布说的话,阿蒂尔兰波身上戴着的是旧物品,说明对方记挂着自己,不愿意接受其他人赠送的围巾。
“加布,我也不知道,我好久没见过他。”
麻生秋也抬起手掌掩盖住咽喉的部位。
那一道疤痕,任何一本小说都没有起到治疗作用。
1875年的深冬。
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一件事发生了。
保罗魏尔伦在监狱内病重,无钱治疗,监狱怕出现死人,以保罗魏尔伦服刑期间表现良好为理由,让对方提前两个月出狱。重病缠身的保罗魏尔伦找不到离婚的妻子和儿子,玛蒂尔达全家移民去了新加勒多尼亚,房子早已易主。
保罗魏尔伦在朋友的帮助下,落魄地待在了小旅馆里。
鸡奸罪的证实,使得法国已经容不下他。
他不愿离去。
保罗魏尔伦怀着对过去的眷恋,奔波找寻丢失的诗歌草稿,一点点回忆起跟兰波生活的日子,他在出狱后呕心沥血地整理出一本兰波的诗歌集。
潦草记录的诗歌,早已分不清是兰波的,还是魏尔伦的了,记忆是那么模糊又清晰的东西,折磨着每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他死在了深冬,死在了书桌上。
那些写给其他人的求助信,还未抵达就丧失了意义。
冻僵的尸体在次日被上门的朋友发现,一双绿色的眸子失去生机,永远地盯着桌子上的草稿
他仿佛在遗憾自己未能完成全部的整理。
致王秋先生。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很冒昧地请求您,您能来一趟吗我这里有兰波的诗歌集,不想它沦落到别人的手中。对不起,我联系不上兰波,我真的很对不起他,对不起每个人可是我不想死去我不想死
我知道只有您会救我,求您了,我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否则我住不起昂贵的医院
我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但是我不想死,您知道吗玛蒂尔达恨着我,送了我很多东西,那些全是对身体有害的,我不怪她,也不恨她一声不吭地带着儿子走了
好冷啊
这个可怕的冬天好冷啊朋友们都离我而去
您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了
谢谢您王秋
斑驳泪痕在信纸上留下皱巴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