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拿过帕子替她擦眼泪,准备的词儿终于用上了“云洲不比都城,贫瘠不说还气候恶劣,不适宜居住,你还是留在都城的好。”
“不要”安婉别过脸,不让他碰到自己,崛起小嘴,气呼呼的。
孙靖翔叹息,和声劝着“不要闹,我不是去玩的。”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含了泪,心莫名的揪了起来,既心疼,又开心,她还是第一个为他流泪的人。
“听话,我答应你,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再派人来接你,好不好”
安婉还是摇头“我也不是说着玩的,我要跟你一起去。”她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不可以。”他绷着脸,在这个问题上不肯退让。
云洲已脱离管理多年,派往云洲的官员虽每年叫苦叫穷,为的是多从朝廷这里讨点好处,事实究竟如何还得去了再看,要真如他上书所说倒还好办,无非辛苦些,熬熬也能过去;就怕云洲官员欺上瞒下,从中捞了好处,已成一方势力,他现在过去可就要从别人嘴里抢食了,他一个不受宠的王子,孤身前去,若与当地势力发生了冲突,必定是一场恶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还不是真龙,若把他们逼急了,出个意外事故什么的再简单不过,他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不能把她带去。
安婉软磨硬泡半天,孙靖翔耐心的同她讲道理,哄着她,但态度坚决,就是不松口。
安婉没辙,最后只能一把扯掉带在头上的发带,用力搓了搓额头把用来掩盖伤痕的粉给擦掉,把原本已经消了些的包揉得更红了。
她眼里含着泪,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这是怎么了”孙靖翔瞳孔放大,眼里带着隐隐怒意。
安婉把上午在王宫里发生的事给他说了,同跟安王后说的不同的是,她把自己的猜测也都说了出来,告诉他“那个人的声音和成亲那日要来掀我盖头的人的声音一样。”
孙靖翔的脸黑到了极致,手握成拳,眼下阴冷一片。
安婉有些害怕,前世她也见过一次他这副模样,那是太后逼她喝下大量堕胎药的时候,第二天他做出了御驾亲征的决定。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没有事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缓过神来,看向安婉,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他看到她眼中的自己,眼底阴冷一片,深情恐怖的吓人,原来自己是这副样子吗他轻轻的揉了下安婉的小脑袋,放低声音道“我没有生气。”他神情温柔,自责不已,自己真是没用,她刚受了那么大委屈,他不能替她出气不说,还要她来安慰自己。
“你骗人,你明明就在生气。”她的头向上顶了顶,在他手掌下又蹭了两下,“我们不要生气,我没有吃亏的,我虽然脑袋被撞了个包,不过他也一样,而且他还被我咬掉了胳膊上的一块肉呢。”
孙靖翔惊愕。
她没心没肺的又把咬掉孙昊天胳膊上一块肉的事说了遍,颇有点洋洋得意的意味。
孙靖翔心疼,按住住安婉的两只肩膀打量“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安婉摇头。
孙靖翔松了口气,只是眉头不自觉的又蹙了起来,安婉看着好不心疼,伸手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揉搓。
“不过他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
“什么话”
“他说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都是群乱咬人的疯狗,他还被谁咬过吗”
孙靖翔冷笑“嗯。”
“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