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忧心性命一时吓得不知如何作答,皇帝却暧昧不明的坏笑道“莫不是晋王府里藏了美娇娘,把宫里的教坊司都比下去了”
皇帝话说得轻挑,晋王却吓得满头大汗,忙起身跪下赔罪道“臣府里怎与皇上相比,只因出来了月余,担忧边疆军情有变,心里挂念得紧,不想走了神儿,还望皇上恕罪。”
这等赤胆忠胆的话,若是明君必得嘉奖一番,皇帝却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朕不过随口问问,又不会向你索要,藏着掖着做甚,跟朝里那帮老夫子似的,动不动拿什么江山百姓说事”
此话一出,众人暗惊,这小皇帝年纪轻轻却只知酒色,不问朝事,一看脸色就晓得昨夜是风流快活去了,方才就见她步履虚浮,脸色苍白,又听底下太监宫女传,昨儿皇帝与一个青楼女子厮混了一晚,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一直坐在上位的燕王府长吏孙延寿,暗自观察了许久,此时方在旁笑着帮腔道“晋王殿下也真是,如今在这么个好日子只管饮酒作乐就是,说什么朝堂事,真是扫了兴。”
皇帝亦笑着接话道“到底是燕王府出来的,说得在理,咱们今日只管饮酒作乐。”
晋王不禁为祖宗基业担忧,可如今为了保命,也没胆量管皇帝贪财好色,吓得忙讨好道“并非臣藏着掖着,府里那几个粗野丫头怎登得了台面,若皇上不嫌弃,臣倒可另挑几个伶俐的送来。”
皇帝听罢这才露出笑容,忙色迷迷地附和道“朕早闻北地女儿俏皮动人,不同于京师,那就有劳晋王了。”
说罢,大袖一挥,又是一番豪饮,晋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方起身回座儿,听皇帝醉意朦胧地嘻嘻笑道“晋王忠心可嘉,你上次奏请的二十万饷银,朕准了。”
晋王得了饷银先是一喜,又见皇帝将军国大事如此轻率的决断又是一忧,最终暗叹了一气,磕头谢恩了。这么一番嬉闹,让本来暗自担忧身家性命的藩王们也都安下心来,佯装欣赏歌舞。
宴会还未散,皇帝便揽过一舞女提前离席,留下各喜各忧的一众宗亲。一到御帐,皇帝脸上的笑意全无,亦无一丝轻浮之态,令人将舞女带下去安置。
这时傅元翎前来觐见,单膝跪地请了安,禀道“肃王世子已秘密关押,不知如何处置,望皇上明示。”
皇帝虚扶一把傅元翎,沉了眸子,“先关着,若肃王不念他这个儿子的命,执意造反,那么就用他的血祭旗”
傅元翎会了意方欲退下,张彬就来报,晋王和辽王世子在帐外侯着了,皇帝使了个眼色,傅元翎便留下侍立在侧。
原来宴会一散,皇帝便差人将晋王与辽王世子朱载榶留了下来,两人惶惶不安的来到御帐前,生怕落得与肃王世子一般下场。一进来,便颤巍巍地跪下道“臣叩见皇上。”
皇帝却一改方才的傲慢之态,起身下了龙椅,亲自扶起二人道“两位兄长快快请起。”
二人皆是一愣,只见皇帝目光诚恳,并无作假之态,脸上虽未脱稚气,可亦无一丝轻浮之气,他二人不免纳闷,这沉着冷静的少年与方才宴会时荒淫无度的小皇帝是否乃同一之人
皇帝似是看透了二人心思,轻叹了一口气,扶二人坐在榻上,自己也一并坐在了旁边,试探道“不瞒二位兄长,方才朕这么做是给旁人看的。”
二人俱是一惊,只见皇帝面露愁容,又叹了一气,推心置腹道“朕这也是逼不得已,先帝在位时,燕王就觊觎帝位,这么多年来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