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人也吓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心里犹砰砰直跳,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煞白。待稳住了心神,联系了前因后果,目光忍不住下沉,死死盯住最有嫌疑的楚王,燕王府等人,冷笑道“好一个福寿延绵”
冷笑了一阵,又看了看那老虎,这体型一看就知是辽东猛虎,阴沉着脸大声吩咐道“这畜牲好好的辽东不待,偏偏跑到朕面前撒野,来人,把这虎炖了,朕今晚就要吃了它”
别说楚王,孙延寿,就是一向胆识过人的朱载枥都被这份狠厉惊得一身冷汗,辽东虎不正是暗指辽东燕藩
皇帝又转而看向齐木格,脸色稍霁,对齐木耳赞赏道“归义王,今日你兄弟二人护驾有功,朕必重重有赏。”
齐木耳正欲谢恩,齐木格却不满地小声嘟囔道“谁要你赏,笨得要死,还赏别人。”
齐木耳气得又要训斥,好在皇帝也不在意,环顾四周,却只有这么个口无遮拦、傲慢无礼的人算是真心的,心里不知是悲是喜,皇帝笑道“好,这份人情朕记住了。”
经遇猛虎袭击一事,行围自然就此收场。虽齐木格天真烂漫,说不用赏,但其中的政治内幕哪里是他晓得的。皇帝有意利用铁勒部制约延丹汗,以防其在背后捅刀,还是许了诸多好处与齐木耳,并暗中与他做了交易。朝廷以铁器、金银支持铁勒抗衡延丹汗,而铁勒则输以草原劲马与朝廷补充兵力,草原缺铁,中原缺马,铁勒须对付延丹汗,朝廷要削藩,可谓各得其利。
在行营里召见齐木耳商议诸事后,皇帝疲惫的靠在靠椅上,玉溪端来药,轻唤了一声,皇帝睁开眼,接过药一口闷灌下去,才放下去就忍不住猛然咳嗽,脸色愈加发白。玉溪已知猛虎袭击一事,心疼地不得了,忙上前拍了拍背,“今日喝药倒是没躲着,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呀。”
皇帝却幽幽叹道“到今日,朕方知有多少人想害我性命,在虎口之下,才明白活着不易。既然老天祐我不死,朕也要好好活着,绝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在朝内孤立无援,朝外处处危险,皇帝以身犯险就是想突破困局,说起来是九重天子,这一身的富贵还不知能保多久,玉溪回道“皇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定能大展身手,造福天下。”
皇帝笑了笑,“你何时也学会了那拍马屁的本事”
玉溪但笑不语,待与皇帝漱口后,又为她擦身换药。脱了外衣后,只见纱布上浸满了血,玉溪小心的解开纱布,横在背上的伤口撕裂开来,皮肉外翻,玉溪看得眼圈都红了,看样子恐怕是要留疤了。皇帝也疼得嘶了一声,并非沐霖的药无效,只是再好的药,这么一折腾,也难以起效。玉溪拿了浸了水的湿布小心清理了血迹,迅速拿出止血愈合药撒在伤口上,又重新包扎了起来。
待整理完毕,玉溪拿了衣物给皇帝穿上,红着眼圈骂道“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下这样的狠手”
皇帝知道玉溪说的气话,问道“你觉得这两次行刺都是谁做的”
玉溪想了想,回道“玉清山的刺客来势汹汹必早有预谋,皇上前往玉清山乃属偶然,肯定有奸细暴露了行踪才至如此。而围场守卫严密,外来猛禽很难入内,肯定也经过长期谋划,老虎仅盯着皇上,大概是闻着您身上的血腥味儿,可除了玉清山的刺客和还有奴婢、傅大人,冯大人,就没人知道您受了伤,由此看来,两次行刺当为一伙人。”
皇帝点点头,玉溪犹豫了一阵,又道“这老虎又是辽东虎,平日里最忌惮朝廷的,只怕只有”
“你的意思是,两次行刺都出于燕王之手”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