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手的人本来就跑不远。
杀人灭口,背后的主谋实在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服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青衣楼的人。
独孤一鹤,平独鹤。
他们见过苏少英,那是个热情可爱的年轻人,他是个好男儿,他本不该死的。
雨夜冷的像是淬了冰,周怀瑾刚刚退了热,身体经不起再一次的生病。而荒郊野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忙收尸的人,他们还得回到城里去。
陆小凤安适地泡在一大盆热水里,闭上眼睛。他身边是一道屏风。
他原本用不到这个,就像他们身上的钱足够每人都开一间上房。
何况这里是山西,他们又在大掌柜的地盘。
但陆小凤还是挤到了周怀瑾的屋子里。
“我总不能隔一会儿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热。”陆小凤总是振振有词,口齿伶俐的。
周怀瑾也泡着热水,在浴桶里闭目养神。不得不承认,当你全身都湿透了之后,能找到一个洗热水澡地方,的确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屋子里生着炉火,炉子上坐着一个大铜壶,壶里得水咕嘟嘟的沸腾着,于是屋子充满了水的热气,这实在是然人觉得安心且舒适。
周怀瑾几乎都要睡着了,他眼睛底下有浅浅的黛色,渲染至眼尾,勾出长长的墨线。他安静地倚在桶边的巾帕上,睫毛随着呼吸颤动,像极了山泽湖畔的妖精。
陆小凤屏住了呼吸。
偷看这种事,他倒也不是没做过,但总归和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但具体又是哪些不同,陆小凤说不上来,他现在就是天字一号的糊涂蛋,什么也不明白。这可能是件好事,因为难得糊涂;这可能又不是件好事,想当个明白鬼的人总比当个糊涂鬼的人要多得多。
他又悄无声息的坐回去,靠着浴桶看天棚。
雨已经停了,窗外有归鸟的呦呦啼鸣,这时候的风是最清新可爱的,连花花草草也都是纯然无辜的眼色。杜鹃花的红,胭脂的红,软软的嘴唇的红。
各种红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场绮丽的梦。
是梦就会醒,叫醒他的是开门的声音。
那是四个青春正好的女孩子。
陆小凤心情还不错,不算糟糕也不算不糟糕,倒是周怀瑾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
他听不出来的人有几个,也不知道这全都是女孩子,还以为是店小二又上来送什么东西,便想着探出一颗头去。
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在洗澡,可进来的这四个姑娘却还是大大方方的模样。
可是这屋里不止一个男人,她们终于变了脸色。
那是一抹白,月隐云巅,岫出山间。
陆小凤按住了他的肩膀,于是屏风后面那个人又被挡的严严实实了。
可屏风上还有影子,还能听见声音。
陆小凤做在浴桶里,正经得像自己穿的还严严实实一样。他问道“不知四位来找谁”
当然是找你陆小凤。
石秀云瞪了他一眼,被一个漂亮女孩子瞪一眼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因为她还肯理你。但在你光着身子进退两难,脖子上又被架了一柄剑的时候,这就不能说的上是享受了。
“我问你,我师兄苏少英是不是死在西门吹雪手上的”马秀真开口道。
原来是来寻仇的。陆小凤点点头,他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水珠溅到了屏风上,搭着的衣服也被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