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的”
我吃力地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但被流光琴一激,越发暴虐的金灵珠,早已将我的全身都割裂出了细细的血口,想了想,最终还是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师父这样子,吓到你可怎么办。”
花千骨浑身颤抖着,咬紧了下唇。似乎不这么做,她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喑哑的呜咽声。
夜风轻轻。
送来了远处喧嚣的人声。
“云想衣。”白子画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用衣袖擦去了我额上的一道血痕,“师兄他们就要到了,你不会有事的。”
“你说了不算。”我对着他笑了笑,“我身上的伤,是金灵珠造成的,而火灵珠尚在漠北,怕是来不及了。”
温柔的月光在我眼底浅浅漾开,像斜风拂过桃花,春色浮于寒瓮“就让我睡会吧”
月光渐渐黯下。
四合再次漫上暗色。
“师父。”窒息的沉默中,花千骨颤抖着伸出了手,握住了面前人已经褪去了温度的指尖,轻轻地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
她心绪忽乱,戚戚惶惶,目光不受控制地涣散开来。
夜色越来越冷。
冷得让她牙齿打颤,血液逆流。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春日。
那时的微尘如同蜉蝣一般游弋在清暖的空气中,桃花的浅浅绯色透过纱窗投映在了粗糙的画纸上。画中人长发乌黑,一袭蓝衣沾染着大雨后沁出的一点天青,水墨勾勒出的柔和眉目宛如露花倒影,晕开了满纸的暖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师父的画像。
稚气未脱的少女按下紊乱的心跳,红着脸喃喃道“如果”
如果能见到你。
就好了。
“啊”
回忆戛然而止,花千骨抬手捂住了双唇,却还是无法阻止从指缝中不断渗出的鲜血。
一颗心,仿佛开窍了一般,涌进了炽热的、酸楚的、无法控制的情绪。
原来、原来。
她毕生所求。
不过是这一个人罢了。
掌心里,滴落的血珠磨砺出了腥甜的气息,让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血雾,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古老吟唱钻进了她渐渐失控的意识里,身体骤然升起了灼人的温度,头也疼得仿佛是要裂开一般。
师父
花千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犹如溺水之人,紧紧地攥住了那只手。
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空气不安分地躁动着,各种灵气从四面八方急速涌来,霎时惊醒了一旁心神灰败的白子画。
“你”觉察到花千骨异状的白子画下意识地施展出了一个冰心诀。但他哪里知道,这并非一次简单的走火入魔,灵力自他指尖发出,转眼便在一再攀升的高温中化为了虚无。
“”白子画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心念一动,揽着怀中人的手微微用力,便是打算要带人离开了。
但显然为时已晚。
一道灼热暴虐的灵力直接袭上了他的胸口,瞬间便将毫无防备的他击出了几十尺。
“咳咳”稳住身形的白子画抬手抹去了唇间的血迹,脚下的断念剑,发出了警告一般的嗡鸣。
天穹之上,磅礴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墨云翻卷,寒气收尽,现出了其后的一轮明月。
月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