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
待她走了,众人方纷纷跑去询问那两个小士兵,没人再在意今儿邢简猎了多少野味。
三公主呆站在原地,被定住似的从未有人敢如此威胁警告她。
邢简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前觉得邢筝准头很好,如今,他觉得是非人的好。照这样下去,他非要输掉这场狩猎不可。
可母妃正是为了长脸方同意与他同来狩猎,若他输了,母妃岂不失望至极若输了,面子上过不去也罢,可早前的种种故作谦虚的作为,如今想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生疼。
要不阴她一把
不行,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
他权衡再三,不由眺向邢筝的帐篷比起在众人面前丢人,不如在一人面前低头。
成大事者,为达目的,能屈能伸。
邢筝回到帐篷里,立刻泡了澡,洗去一身臭汗。
她香喷喷地从浴桶里出来,随性着一套白色里衣,坐下,一只脚翘在长榻上。
一息秋夜的清风自帐帘外打折卷儿吹来,邢筝不禁打个小颤,懒散道“雪云,帮我擦个头发吧。”
雪云面色飞红,扯过盆边上的白巾,为她擦发。
渣爹今日对邢筝的表现又惊又喜,但渣爹不愧是渣爹,他赏邢筝拉糕时,没觉得是邢筝厉害,反而向贵妃猛夸自己的基因太过强大。
渣爹皇族血脉果然非同一般呐
拜托方公公把拉糕转送给邢蕙,邢筝舒舒服服闭上眼镜,享受雪云的按摩。她嫌弃脖子上叶秋棠留下的小玉佩膈应,便取下来收入系统的行囊里,和那些技能书、当初邢简给的破玉佩放在一块落灰。
不一会儿,帐篷外似有响动。
“六殿下,奴婢奉三殿下之命,特来求见。”
“进。”
刷
帐篷帘子被一堆满了邢简招牌笑容的小宫女掀开,裹挟着扑鼻的脂粉气。
她笑盈盈跪下,命身后紧随的莺莺燕燕站成一排“六殿下,我家殿下为庆祝您今日夺得头筹,特差奴婢送些人来,给殿下尝鲜。”
尝什么鲜邢筝莫名其妙地抬头。
嚯好家伙,一眼扫过去,波涛汹涌。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邢筝如今年仅十二岁,在古代早熟的大环境下确到了可以“初礼”的年纪,但对不起,她实在是无福消受。
她嫌弃地脖子拼命往后仰,挤出一弯双下巴。
小宫女笑得意味深长“三殿下说,若六殿下满意尽可全数收下,得空时,往帐中一叙。”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老阴阳人这是有求于她。
“老阴比”低头小声骂了一句,邢筝顺手拿起外套披上,头发也不擦了,“人我一个都不要,全数带走。领我去见三皇兄。”
夜,月色浓酽,北山微凉。断断续续的虫鸣自灌木丛中一响带过一响。
经过一日的狩猎,大家均累了,帐中不是夜夜笙歌就是安静异常。
邢筝披着外套,落在肩颈的头发略湿,发尾还滴着水,显得很随意。但六皇子本就没什么礼仪,平日衣服穿得也吊儿郎当,大家看见也只在背后议论几句,见怪不怪。
邢筝来到邢简帐篷门口,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懒洋洋喊道,“三皇兄,我进来了”
帐篷里的下人均被邢简早早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