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自草丛中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子清”邢筝欣喜地回过头,对上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庞。
“奴才参见六皇子,”那小太监向她行礼,抬起一双无辜的眸子,“以后奴才就是六皇子的人了。”
邢筝爪巴
别告诉她子清去整容了,这等鬼话她才不信。
她双目无神地盯住小太监,眼神渐渐暗下来,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燃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心底烧到眉尾。
脑海里回想起她与邢简的对话
“我要皇兄身边的,小太监”
“妥。”
老阴比耍她。
他揣着明白当糊涂,给了她当头一棒,还是胡萝卜夹大棒。
只怪她当时自作聪明,没有提及子清的名讳。
脑子里蹦出数句祖安话,邢筝垂眸冷冷打量这个小太监。小太监长得也不赖,甚至轮廓中隐约有子清的影子,且轮廓比子清硬朗些。
但,不是子清就不行
气得肺叶子疼,她深吸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杀气浓重“把三殿下唤来。”
邢简正坐等一场好戏。
他想到多种可能,如邢筝见那个小太监别有一番风姿,便愉快收下;亦或只是处心积虑要一个他身边的人来了解他,做好日后与自己作对的准备,所以无论是谁都可以。
或者,她真的只想要子清,便气得一脸绿回来,他再假装不知,将子清让给他,以此确认子清这个棋子究竟能不能用、好不好用。
心头正愉悦着,一转头,邢简一怔。
那小太监委屈地回来,跪在他身边,说六殿下在草丛那头等他。
如此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子清。
邢简思量再三,决定去会会邢筝。
既如此,他就把子清带上,同他话疗绕绕弯子,以关心子清日后归宿为由让她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毕竟时至今日,他也没觉得邢筝除了力气大射的准外,脑子有多好使。
于是,他带着子清胸有成竹去了。
心道这不是什么大事。
黑夜,远离营帐的火光,月光略暗淡。
子清走在前,提一盏灯,神色寻常,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待到约定的地方,邢简踟蹰几步,原地打转,竟没发现邢筝的踪影。
“筝弟”他疑惑地唤了声。
哗
子清忽耳朵一提,猛地转头。
一黑乎乎的人影如一息风,倏从高树上落下来,一脚踹向邢简的胸口。
邢简因身边有贵妃娘娘的暗卫相护,才敢单独行动。
此时一个暗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拦截,抓住邢筝的脚用力一扭,邢筝在空中旋转一圈挣脱开来,另一只脚顺势踹去,在关键部位被抓住。
她不留情面地猛地一勾脚尖,戳向暗卫的命脉。
“哦吼”暗卫吃痛乱吼一声放手,邢筝一个巴掌下去,“啪”一下打蒙了他的头盖骨,再潇洒地原地旋转一圈,抬脚将暗卫扫倒。
暗卫立刻站直,邢筝趁此机会抓了一把石头,铆足了劲儿向四处投掷。
扑通扑通
她出其不意又百发百中,不少暗卫从树上齐刷刷掉下来。
那场面,猴子打桃似的,竟有些滑稽。
邢简堪堪来得及反应,他瞪大眼睛,嘴不自觉得张大他的暗卫方位竟悉数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