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火与一般的火并不相同,它的烈焰灼烫难灭,唯有炙凃鸟的唾液可消解。
“这位公子莫不是要将这脏水泼到我赤阳门的头上”
彼时,一抹浑厚洪亮的嗓音从人群之后传来,众人眼见着那身着暗紫衣袍的赤阳门掌门葛秋嵩拄着他的火元杖,步履稳健地走过来。
那扶着他的,便是他座下的大弟子晏重阳。
“葛掌门不若再看看这只炙凃鸟我可记得你门中的炙凃鸟若是离开赤阳门太久,便会从红如烈火般的翎羽慢慢地转化为如乌鸦一般的黑羽。”秦昭烈笑着又开口说了一句。
众人因此便再将目光聚集到那只被锁在金光里的炙凃鸟,它的翎羽果然呈现出一种灰黑色。
“这颜色看来,怕是已经离开赤阳门几月有余了。”有人说道。
辛婵也在看那只鸟,但她又偏头去看站在自己身侧的谢灵殊,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只炙凃鸟的
她竟全然不知。
“即便如此,那这位公子又凭什么以一只我门中的炙凃鸟,便要将先城主的死,算在我赤阳门的头上”
葛秋嵩握着手里那黑漆漆的火元杖,看向谢灵殊时,目光锐利,“这未免有些荒唐。”
“炙凃鸟畏寒,若是身处极寒之地太久,身形便会越来越小,如蜂鸟一般,而它脚上绑有络丝,这络丝是城主府中才有的专用来抵御寒气的物件,非城主府内门弟子不可有。”
谢灵殊伸手一指,那炙凃鸟的脚爪上便有殷红的络丝掉下来,落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上,便显得分外显眼。
谢灵殊的目光在眼前这些人中来回游移片刻,“我这么说,各位可明白了”
谢灵殊不再笑,那双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冷淡,“如今各位该做的,不是来逼着没有做过的人承认她做过,而是该好好查验先城主的尸身,不要白白冤枉了旁人。”
“好,即便如你所言,先城主或许不是死于她之手,那么烈云城的秘宝呢”葛秋嵩沉默半晌,又见正清派的掌门程砚亭只顾捋须,也不说话,他便指着辛婵,再次诘问。
也不等他作答,葛秋嵩便唤了身旁的弟子晏重阳,“重阳,你去试试她的修为,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盗走了秘宝。”
一身玄衣的晏重阳听他此言,那张冷峻的面庞上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只是颔首称是,随后便唤出长鞭,往前走了几步。
当他盯住辛婵,那样冰冷的目光便犹如一条毒蛇缠在了她的脖颈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小蝉,只管跟他打,不要怕。”
谢灵殊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他如此轻柔的语气,瞬间便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林丰被谢灵殊抓着后领给拉到了后头时,辛婵便已举起手中的那柄千叠雪,定定地盯着那个朝她走来的男人。
长鞭缠上半透明的剑刃,辛婵翻身躲过他的一击,剑刃抽出鞭身的时候,便溅起一簇簇冰霜雪色,洒在地上时,便又消融无痕。
她凝神,手腕一转,反身便朝晏重阳而去。
剑气铺散开来便是比烈云城的风还要凛冽煞人的冰蓝气流,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由因此而后退几步,也唯有正清派的掌门程砚亭仍老神在在,飞身立在山石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这场比试。
晏重阳的长鞭好似裹着烈火一般,寸寸灼烧在她的裙角,却又被她剑刃上落下的霜雪给熄灭,他的一招一式都迅疾狠戾,根本不给辛婵反应的时间。
但辛婵却也未曾露怯,千叠雪从她手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