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带回来的时候,又瘦又弱,像噜噜兽一样,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死了。我现在倒是想那时候怎么没有动手了”
噜噜兽,野兽中一种非常弱小的动物,身形单薄。如果谁家孩子小时候长得很丑,就会比喻成噜噜兽。但是这种弱小的动物,除了长得非常丑陋,性格也及其恶劣,令人厌恶。
用噜噜兽比喻娜拉威廉,可以说非常失礼了,也看出安东尼一点尊重娜拉威廉的意思也没有。
伊凡霍尔从宴会的贵勋们身上看到了对公主的尊崇,从兰尼伯爵身上看到了屈从,却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厌恶。她联想了一下噜噜兽的形象,实在无法想象跟娜拉威廉现在的样子建立起联系,一个公主应该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怎么会有那么弱小的时候
伊凡霍尔心里刚升起微弱的好奇,但是这个好奇没有得到满足,吉米弗劳德安东尼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转回正题。
从他口中,以及他脸上难掩的痛苦,伊凡霍尔终于知道为什么吉米弗劳德安东尼对父亲的事那么抗拒。
他并不是外界人所想的,与父亲关系极度恶劣。相反,他心中始终爱着父亲。
正因为爱着,所以无法接受“父亲可能已死”的事实。
哪怕提及,都像被剥离了皮肤,在血粼粼的伤口上撒盐。宁愿自我蒙蔽,也不敢接受事实,虽然懦弱,也是让心里稍微好过的方式,有的时候,人偏偏会这样欺骗自己,能骗一天是一天。
在他眼里,娜拉威廉就是那个狠心打碎一切的人,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来得可恶又可恨,因为她偏要把他从自我期满中拉出来,然后把他的伤口放在火上烤。
不过娜拉威廉对他的自怜没什么兴趣,她能听到这里,是因为她看到伊凡霍尔从他们进来后一直在喝茶,有些好奇她能喝多少杯,见她停止继续倒水后,不耐烦地说“我问你答,不相干的事不用告诉我,我也没兴趣。”
吉米弗劳德安东尼提高了声音,盯着她,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就对自己的身世不好奇”
伊凡霍尔放下杯子,插嘴道“我想,我该走了。”
牵线的任务完成了,她没必要留在这里,本来想看看运用那种能力后的效果,现在好像知道得太多了,接下来的事她不想参与。
她起身要走,但娜拉威廉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眼疾手快按住了她放杯子时搁在桌子上的手,这一按,伊凡霍尔便收不出来了。
娜拉威廉的手修长白皙,手型非常好看,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柔软。但是令伊凡霍尔觉得不舒服的原因,是被覆盖的地方太过温暖,柔和的温度渗进皮肤,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伊凡霍尔道“放开。”
娜拉威廉见她露出淡定以外的表情,反而握得更紧了。
伊凡霍尔意识到自己用的方法不对,她跟娜拉威廉本来就有点不对付,现在她让对方放手,只怕会招来反效果,于是微笑道“娜拉,你这样握着我的手,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
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覆盖在娜拉威廉的手上。
吉米弗劳德安东尼正讲述他跟父亲的深刻往事,没料想看了她们的互动全过程。先是娜拉威廉握着伊凡霍尔的手不放,两只肤色稍有不同,但同样好看的手搭在一起一上一下。然后伊凡霍尔把另一只手覆盖上去,搭在了娜拉威廉握着她的手的手上,这下变成了娜拉威廉的手被包裹在中间。
这简直就像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