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风忧心地闭上眼,长长叹一口气“唉”
蓝衣少年连忙放下药碗,手摸上她额头“师父您可有哪里哪里不适刚才您醒来一直没说话,是不是让血水呛着了”
沈兆风摇摇头,轻轻皱着眉头坐起来“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和刚才那两位,是谁”
蓝衣少年本来就跟玉一样的脸更白了,哆嗦着唇问道“师父您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朱清文啊,您怎么”
顿了顿估计想明白了“我懂了,您是方才遇袭损了心肺,受着惊吓了吧我待会再请仙医来瞧瞧,您不用忧心。”
沈兆风心说你又懂了,好家伙川普在世,我给自个儿找个理由都能让你堵个瓷实。
沈兆风摇摇头,眉头轻轻蹙起“倒无大碍,只是头疼得很。你说你叫朱清文”
朱清文点点头,满脸的忧心。
“那么,我是谁”沈兆风绕来绕去终于问出正题“你叫我师父,难道我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朱清文这才明白师父大约不是心肺损坏受惊,而是脑子给吓坏了。
“遵纲常伦理,徒弟不可贸称师父名讳,这会弟子破例,还望师父莫要怪罪。”
快点说吧,磨蹭劲儿。
“师父姓沈,乃青城山正虚宗宗主之女,名兆风。方才师父召了正虚宗众弟子在正虚殿听议,不想竟遇袭受伤,所以”顿了顿,又道“师父莫要忧心,仙医乃华佗后世,定能医好师父的伤。”
不能吧。
魂都换了,这没法医吧。
沈兆风脑子乱极了,挥挥手说“朱清文是吧,你先去忙你的,我脑子有点乱,让我一人待会儿。”
朱清文默了默,起身擎手行礼“那弟子先退下,药已温热,蜜饯也备好了,师父记得服药。”说完慢慢退出房间。
沈兆风松了口气,又靠回床上。这一松气方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吸气呼气都颤颤得疼,直教人倒吸冷气。
侧卧仰躺都难受,沈兆风索性下了床,到门外边来溜达。
一出门方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拔地是一座座玉白石楼,楼底下种着各色异树仙草,奇葩斗研十分热闹。有清澈小溪引进来,穿地蜿蜒而过,溪上架着不少白玉小桥,水击时叮咚作响,配着时不时传来的弦乐以及楼与楼之间拱杆吊起的白纱。
他奶奶的,真成仙了这是。
往来的弟子大都穿白衣,外套白纱,腰际挂银剑。也有几个穿异色衣裳的,不多,在远处一晃就过去了。有匆匆经过她跟前的,低眉敛目叫一句“少主大安”便接着匆匆离去。
瞧出来了,她确实挺不受待见的。
站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又回屋里躺着,一边盘算着有什么法子能回去。
这招是最笨也是最不保险的法子,就跟欠了一身赌债最后把希望压在五百万彩票身上似的要成,那就真成了;要完,那也就真完了。
沈兆风拿手在脖子跟前比了比,要是就这么掐下去
“师父。”
朱清文又回来了。
后头还跟一人,面上不带什么表情,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而且一看就不是他们宗的人。
来人穿着青色袍子,胳膊上挎一药箱。头发不像他们宗弟子似的将头顶一半头发束成马尾,而是由它散着,只在发梢处意意思思系个绿丝带。
挺好的,脑袋上带绿,挺有想法。
“师父,华仙医来了。”
朱清文扶着沈兆风坐起来,这仙医倒不忌讳什么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