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自然看清了那被钉在壁上的是甚么东西,咬牙道“混账东西我单以为你岁数小,这几日腻烦着师父也就罢了,竟不想学来这等妖魔邪术”
“师兄动什么气。”莫清源皱皱眉,仍是软声软气道“这虫子既不伤二师兄的身子,又不扰二师兄的性命,单只防着他近师父的身罢了。”
朱清文怒道“我正虚宗乃名门正派,容不得这些个邪术若此事被师父或宗主知晓了去,她必然大大伤心一番。此番清溪无事,我便当作甚么事都没发生可往后若再有此事重蹈覆辙,我便”
咬咬牙到底是没说出来,朱清文叹口气,将倒在地上的孔清溪架起身来。
“师兄生来便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皇家门槛儿里迈出来的太子殿下,怕是体会不得我们这等被千万人踩在脚底下贱民的难处。”莫清源在他身后突然开口,似乎也不屑再伪装成甚么样子,因此话里头仿佛带着冰碴“更何况,千万人里头只伸出这么一双手来。在不受蛊虫的影响下肯将那双手伸出来的,也仅有现在的师父一人。师兄谨遵宗归,守的是清规戒律,不曾真正体恤民心罢”
朱清文脸色白了白“那也不能”
“什么叫能或者不能。”莫清源抬手,那蛊虫竟从剑锋挣扎了出来,在一团黑火里灼灼隐了身影。“这虫子我且自毁了便是,免得脏了师兄的剑锋。”
朱清文稳了稳心神,道“我一向只当你是被欺压惯了,因此性子怯懦了些,想不成竟是个阴狠的。回头是岸,师弟,回头是岸。师父先前严苛也就罢了,现下虽言软心善,却也不是你我当弟子的所能觊觎的。”
莫清源抬头瞧瞧遮天蔽日的木叶,沉沉叹口气,拱了拱手“时间不早,咱们该回去歇息了。师兄的话我记着,既是名门正派,总不能不顾忌着规矩。”
三人回到原地和衣而眠至于谁醒着谁睡着,便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