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你不要管我。”她几乎不想再跟华港生多说什么,华港生拽住她,“阿青,你这是算什么意思啊”他问的痛心,夏青听着生气。“什么意思啊你以前不是叫我不要管你的吗你现在当了司机,我也不知道,我发觉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你在干些什么,你在想些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我已经跟你讲过,”华港生拼命压住由于委屈而引起的哭腔,“我的事你不要管,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不要问我,行不行”
如果华港生情商再高一点儿,他就会了解夏青为什么会发火,他没有给夏青一个合理的解释,却一味阻止夏青和鲁德培来往,无论他有多么大的难言之隐,对方都只会觉得他不讲理。
所以他的话彻底惹怒了夏青。
“好啊,”她生气道,“那我以后再也不问你了,你以后也不要管我的事。”
“阿青,”他拦下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算了,我们不要一见面就吵架,好不好”他这话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夏青别过头,不愿面对他,可是也没有走。
华港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我买了礼物送你,”他递给夏青,“打开看看。”
夏青却没有接,“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不是我的生日了,你留着送给别人吧。”她上楼不再理他,任他那只握着礼物的手停在空中。
她生气,气港生的不讲理,气他不告诉她实情,气他没有情调這是因为他的礼物和鲁德培在天台上为她过了一整晚生日产生的巨大落差,她不得不承认。夏青不会给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她也不知道的是,华港生一直在等着她,等着能在她生日当天,送给她自己亲手挑的礼物一枚青色的鹅绒胸针,他为了这个几乎花掉了他做司机第一个月的工资。等到她凌晨归来,即便是那么长时间,他依旧心甘情愿地等,然后被她冷漠地拒绝,收回那只握着礼物的,落寞的手。
她更不知道的是,没有接他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是她临死之前,最后悔的事。
无论如何,卧底生涯还得照常下去,华港生当司机当的顺利,却也并不轻松。鲁德培清楚他手臂有伤,平时不会给他委派太多出车,他自然也不能长期待在老板身边搜集情报。但华港生跟鲁德培的得力手下都比较合得来,除了阿标。他为人如鲁德培一般高傲,不肯轻易和像叶成贵这样的马仔交往。华港生曾听他们谈起,阿标是从美国就跟着鲁德培的,一直跟到了香港,为了方便帮老板做事而学的广东话。
华港生了解鲁德培不肯轻易信任人,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被信任,却也心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他只以自己平常的状态来面对鲁德培,可他本身也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所以鲁德培有时一天之内坐他的车几次,两人也没有几句闲聊的话,华港生想不出什么共同话题,而鲁德培上车就干脆不说话,一路上车内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
但华港生发现鲁德培时常盯着自己看,他从后视镜发现好几次。有次华港生看后视镜来观察后方是否有车,正好对上了鲁德培的眼睛,俩人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华港生心里一惊,行驶的车辆在马路上打了个弯。
“好好开车。”他的老板似笑非笑地说道。
“对、对不起。”他惭愧道,面颊微微发烫。
盯着镜中的叶成贵窘迫的样子,鲁德培只是笑了笑,就如他以往应付他人的那样疏离,只是出自自身良好的礼貌。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笑意其实直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