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能这样了，华京生点一点头。手指烦躁地拨弄着头发，眼光无意瞥到那名女子，注意到她正仔细观察自己，两人目光相接，女子立刻收起自己的失礼冒犯，微笑道“您还有什么事”
华京生注视着女子，这目光的威力想来是让这女子有些震动，女子脸上的笑微有不自然。手上的异样的疼痛感传来，他这才发现这是刚才与小孙纠缠中受的伤，怪不得这女子打量自己，对他人的错怪之情转化成愧疚，他冲女子点一点头，快步离开，工作的事他已不抱希望。
想到这儿华京生无奈地靠在外窗护栏间，凝视着清冷月光下的冬夜，打斗消耗了他的大部分体力，回忆也让他疲惫不已，此刻他已是身心俱疲，却从未想过放弃。
门锁的响动几乎立刻拉回了他的思绪，华父笑吟吟地开门，见屋里漆黑，稍稍放轻动作，打开灯，只见床铺空无一人，抬头便看见靠在窗边的华京生，“爸爸。”
华父笑道“还没睡啊”
“是啊。”华父走到他身旁，惊讶地看见华京生缠满纱布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华京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眼神恍惚，“我在楼梯踩了香蕉皮，摔了一跤。”他向父亲撒的谎远不止这一个，可他的内心仍是煎熬。
“香蕉皮怎么乱扔真是没有公德心”华父听了很是气愤，“欸，有没有擦药”
华京生躲开了华父的手，“擦了小事不用担心。”
见儿子也不是很在意，华父也不去多管，摇摇头仍是无奈于那“香蕉皮”对儿子带来的无妄之灾，离开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儿子观察着父亲不错的情绪，问道“刚才又去了宗亲会”
“是啊，我今天晚上，可真是了不起啊”华父得意地坐到沙发上，向儿子炫耀今晚的战果，“我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我跟雷公下棋，接着赢他两盘啊”
华京生微微笑了笑，一点小事足以让父亲如此高兴。
华父没察觉到儿子的心思，仍是高兴“我以前是他的手下败将啊想不到今天赢到他”
或许现在是个好时机，华京生不那么确定地开口问道
“爸爸，有没有小妈的消息啊”
华父瞪大了眼，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怎么突然问道这个”
“我突然想起才问到你”
华父沉吟道“如果阿港在这里，我就不说了。”
看来父亲对小妈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华京生静静等待华父说下去。
华父道“我听人家说，她在台湾跟了什么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华京生一时接不上什么话，只看着父亲脸上的复杂情绪，父子二人都心知，若是港生得知林莲好的下落，必会不顾一切地奔向台湾寻母。华父道
“已经二十年了，阿港也长大了，我也看透了。”
“爸爸。”这问题终究是要艰难开口，“如果你再看见小妈的话”
他不知该问什么，华父却起了疑心，“有她的消息吗”
“没，我怎会有她的消息”华京生眨了眨眼，至少现在这个设想还不能让它有成真的可能性，他让他的良心又心安理得地躲过了一次谴责。
“那你怎么会问”华父倒是丝毫不糊涂。
“我想起港生，令我想起其他的很多事。”他这话倒是不假，许多往事今日突如其来冲击着他的回忆。自责和内疚还没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已经令他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
“早点睡吧。”此事是一段伤心事，显然无解。华父起身放回杯子，告诫自己的儿子“不要胡思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