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动不动想要取她性命了这也是保命道路上的一次自我争取,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主殿高高伫立,精美的雕花木门被冷风吹得一下又一下,张开又合上,刷刷刷得像一只血盆大口,冷风入耳,孟舒眉能脑补出一部恐怖小说了。
原本手揪着小包袱不放,现在改用手捂紧了两只耳朵,捂得严丝合缝,一点声音也不想听进去。
花叶凋落,走过石桥,就是一座亭子,亭子旁是衰败的花园,只剩孤零零的几朵,树木也秃的只剩下主干,不知名的鸟盘桓在树桠旁,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真恐怖如斯
冷风卷起一地残枝败叶,拂过孟舒眉的头,使得她不得不去揉眼睛,把眼睛里的沙子揉出来。
突然,一声幽长的“吱嘎”回荡在孟舒眉耳边。
她猛得一睁眼,风声不再,鸟声不再。她、她瞬间位移了
这,不是刚刚那座亭子,这怕是
萧时梁的主殿
殿内没有像外面那样冷风飕飕,伸手不见五指,相反,很温暖,有亮光,烛火跃动在琉璃灯罩里,一寸一寸点亮了这个前殿。
孟舒眉宽慰自己至少这里还是亮堂的,在碰上萧时梁之前,先观察一下逃生路线,有助于逃跑。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她惊吓地回头看。
门被关上了
还响起了落锁的声音,孟舒眉心理防线正在崩溃,她有种错觉,进了一个圈套。
在没有完成任务的前提下,她还不能退缩。无奈之下,她只得往殿内走,只要看着萧时梁把药吃下,就算任务完成,她看了眼放在衣服内兜的符纸,逼迫自己冷静,还有小芳姐姐。
她将包袱拿至身前,用作防御的屏障,万一有什么不明物体,也可以用来挡一挡。
这个大殿很大,八根盘龙金柱雄奇耸立,错落不一,空旷得悚然,寂静无声的殿内,孟舒眉茫然四顾。
她讶异于自己还能思考,这里空旷旷的原因,也许是萧时梁自己也明白发病时的凶残现状,让自己身处在一个更偌大的空间里,如同困兽,就可以很好地束缚住想要找死的自己。
那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萧时梁,并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给他吃药。
但这样的房间也有坏处,如同王公贵族的围猎场,草场宽广无垠,目标猎物的位置一目了然,身居高位者将猎物困在固定范围内,任凭它怎样躲藏,也隐藏不了自己,更有野兽追逐猎物的快感。
这是一种兽性。
就像疯魔状态的萧时梁,亦是如此。
孟舒眉恍然间想起之前芳岐说的,刚入门的弟子惨死在萧时梁的刀刃下,心里冒着恶寒,好残忍,在这样的房间里,无疑是残忍的临时处死。
不对,她干嘛要同情他们,她现在不正是在接受缓刑。
孟舒眉吐出一口气,四周一片死寂,她继续靠着墙前行。
如果是狩猎场里的世家弟子,也会时常以人为猎物,放逐到围场里,看着他们在野兽的追逐下,被撕成粉碎。
他们会在哪里看
是最能清晰的观影前排座位才对。
孟舒眉想印证自己的猜想,大着胆子往梁柱上看去。
她瞳孔骤缩,冷不丁地和一双猩红发着光的眼睛对上
“啊”孟舒眉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砖渗透到肌肤,她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