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俏探出头,大墨镜从鼻梁滑下半寸,忽闪着假睫毛说“空腹喝咖啡伤胃。”
话音刚落,防火楼梯传来“腾腾腾”脚步声,画家端着托盘,火急火燎冲上三楼,送到亦俏面前,殷勤的说“怎么能让美女饿肚子”
亦俏一看,托盘中有可颂面包,小块黄油,培根煎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
“噢亲爱的,你太贴心了”说着她奖赏般的拍了拍画家的脸颊,划过络腮胡下巴,手指似有若无的一勾,男人即刻笑开了花。
亦俏撕开面包丢进嘴巴。
诗人也不甘于后,一溜烟跑回花店,抱了一捧红玫瑰,送上阁楼,娓娓道“这花叫可里奥帕特拉,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是每个诗人愿意歌颂一生的缪斯。”
亦俏接过玫瑰,装模作样的闻了闻,“太美了,你真是个绅士。”赞美完,顺手往一只旧花瓶里一戳,继续抹她的黄油,叉起一块培根。
“我为你写了一首诗,愿意听一听吗”诗人已经眼望晴空,举起了诗集。
“念吧念吧”亦俏喝下一大口奶油蘑菇汤,含混不清的说。
诗人开始念诗,画家在她头顶撑起阳伞,亦俏专心致志的咀嚼这盘美味无比的早餐。
再一次印证漂亮脸蛋的力量。芭比粉的诱人嘴角得意上扬。
吃得盆干碗净,亦俏掩嘴打了个饱嗝,这顿早餐是被赶出亦家后,最好吃的一顿了。她满心欢喜。
“真的是你做的吗”亦俏问画家。
画家疯狂的点头。
“也太好吃了吧”亦俏夸张的赞美,漂亮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做”画家许诺。
“好就这么定了”
诗人一瞧着急的挤到两人中间,“我可以每天都为您送花,最新鲜,最美的。”
“噢你真的太好了” 亦俏喜闻乐见,“为了感谢你们,请到我房间来喝杯茶吧。”
两个男人点头如捣蒜,乐开了花。
可是一进屋,两人都傻了眼。
亦俏若无其事,拎起一只出土文物似的水壶打了水,在布满蜘蛛网的灶台上找开关,炉子竟然被她点着了。
画家诗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敢吭声。
然后,她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把断了腿的椅子,一张弹簧外露的霸气沙发,没有茶几,推过来一个破木箱子代替。
“请坐请坐”亦俏热情的邀请他们坐。
碍于美人面子,诗人先在沙发沿勉强找了一角,画家大剌剌坐上椅子,马步扎得稳当,都看不出椅子缺了半只腿。
这时候,水壶发出哨声,刚响时好像只刺猬在屋里闷声咳嗽,冲出壶嘴的蒸汽带着水垢渣。
亦俏跟没看见一样,吹了吹茶杯里的灰,倒了两杯开水。那是混杂了白色水垢褐色铁锈的两杯水。
“噢天哪”她好像才发现一样惊叹道。
诗人“蹭的”蹿起来,“怎么能让这么美丽的人住这种鬼地方”
“对许竹简直不是男人”画家义正言辞的叫嚣。
亦俏好像被人戳中了伤心事,脸上笑容忽然垮掉了,哭丧着脸叹气道“没办法,我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会,也没人帮我”
“我来”
“我帮你”
“真的吗你们太好了”亦俏给了两个人大大的爱的抱抱。
在爱的抱抱的激励下,画家和诗人一个变身修理工,一个变身粉刷匠,叮咣唔呲的在三楼挥汗如雨,任劳任怨的打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