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执意,那便如此吧。”楚蓁被他好看的笑容晃了眼,也懒得再做推诿,索性应了下来。
反正这些钱终究得还回去,要多要少都一个样。
况且她瞧大美人的样子,也不像差钱的主儿,出了这么多银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见是个家底深厚的。
“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楚蓁往后仰了仰,背靠在软枕上“有话直说。”
苏砚清定定望着她,神色淡了下来“可否请小姐告知玉佩的来历。”
这一行人并非庐州府人,更像是外地来的,小妹甚少出门,和这群人遇上的可能性不大。
更可况,这块玉佩于他们兄妹而言意义非凡,小妹日日都贴身带着,又怎会如此大意将其遗失
苏砚清心头微沉,有些自责,又有些庆幸。
这些天他光忙着南边的事情,对小妹的关心少了许多,竟连她的贴身玉佩丢了都不知道。
若非今日偶然撞见,待这群人离开庐州府,天大地大,再想找一块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要是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她这趟出来本就是要找许晏兄妹二人,眼下人找到了,他又开口问了,她也没打算瞒着这件事,“我从一个恶霸手中得到的,那人你也认识。”
苏砚清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这人是”
“孙家少爷,孙志学。”
听见最后三个字,原本漫不经心坐着的人一下子黑了脸。
楚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对了,他还说是从你身上抢的呢。”
话应刚落,那人腾地起身,俊朗的脸上再无温和之色,冷着脸拱手道“多谢小姐告知,在下突然有急事,先行告辞。”
“等等,你去哪儿”楚蓁见他气势汹汹往外走,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干嘛。
看不出来啊,这人瞧着冷冷清清的,居然也有如此冲动的一面。
不过倒是多了一分少年气。
方才那老持稳重的样子,瞧着像三四十岁的人,她还以为他是年少老成,现下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苏砚清停下脚步,转过身,眉角眼梢尽是戾气,连苍白的面容都有了几分血色。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他似是想起什么,往回走了几步,声音里隐忍着怒意“是在下疏忽,忘了问小姐家住何处,待在下筹集了银钱,该如何送到府上”
“你需要几日时间筹集银钱”楚蓁不答反问。
苏砚清想起她并非庐州府人,怕是不会在此地久留,默了默,道“在下家中有余钱,若是小姐着急,明日便可送去。”
楚蓁略一思索,点头道“也行,明日酉时,你到林府东北角门处,自会有人去迎你。”
晚些时候街上没人,他来不会引人注目,正好也能和常奶娘见一面。
她在庐州府耽搁的日子够久了,是时候该回京了,那位大国师不辞辛苦,千里迢迢送了她一场刺杀,她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回去给他找点麻烦。
苏砚清察觉到她身上气息的变化,并未多问一个字,只当没发现“不知是哪个林府”
庐州府内姓林的人家不少,有平头百姓,也有地主乡绅,以及
那位林知府的府邸。
楚蓁掀了掀眼皮,淡淡扫他一眼,没戳破他的小心机“青衣巷的林府。”
苏砚清亦是面色不变,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林知府的贵客,今日在下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