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看着台下,一时怔然。
旁边席位上忽有人厉声训斥,是武安侯“顾丛云,不得在圣上面前无礼。”
顾丛云顾家小公子怪不得能压主角攻风头,当然只有主角受了。
顾丛云少年入宫伴着原主长大,虽然只是个伴读,但学习能力,文赋能力令太傅都不得不对他侧目几分,可这种人生来天才,不止文章厉害,武学方面也继承了顾家传统,武举文举,只要他想去,状元都只能是他。
这种人生在当代,就得问他一句清华北大你选哪个。
偏生天才脾气都怪,少年意气风发,不知为何就是不科举,不入仕,连小侯爷头衔爵位都不肯继承。
王爷配小侯爷,隐忍君子攻配张扬少年受,马上争鹿,针锋相对。
啊,这该死强强文,这美妙一大碗狗血。
纪筝扯了扯嘴角,皱眉凝视着顾丛云。少年并排站在明辞越身旁倒是养眼,双手负在身后,身形挺拔若松,略显清稚脸上已初显成年男子俊美雏形。
像谁呢
哦,这才是真像少年明辞越。
纪筝猛然回神,他都差点要忘记,原书本不就是主角攻受相爱相杀么。而他是个早晚退休背景墙,以后圈在京城里当王爷左拥右抱吃香喝辣,还要啥自行车
他一下子佛了,也没什么多余想法,窝在兽皮大椅里磕着供上来干果,懒懒散散地盯着底下。这主角受一出场就不按剧本走,抢了主角攻冠首,纪筝很想知道明辞越要怎么做,
今天沉默得出奇黎扬突然出了声,“这鹿前腿未带标识,不是天子选中祭品鹿,按理还有下一轮。”
有西漠猎手跪地禀告称“那鹿开场便隐没在丛林深处,我们所有人围捕都未曾找到。”
纪筝回忆了下那头鹿脾气,看样子也是只懒散咸鱼鹿,不知道藏到林子里哪个角落窝着不动了,估计下一轮也不容易找到。
他注意到黎扬看明辞越眼神变了,少了点敌视,多了些说不清意味深长,甚至对明辞越绊倒西漠猎手行为表现出极大宽容。
他没多想,又满怀兴致地转头听顾丛云讲话,“有下一轮自是应当,但按照大燕别史记载,高祖二年冬狩第一轮出师,全员未找到祭品情况下,高祖与前一轮胜者同骑亲征,亲自到猎场内助阵观赛。”
哗啦纪筝瓜子洒了。
大燕别史是什么他一脸茫然,祖宗们还能有这样奇葩先例,会背书好了不起哦
全场皆不知第一轮胜者还能有这样待遇,但有史书作证,一时无人能出声反驳。
明辞越紧紧盯着场中那匹白马,握着长弓手无声攥紧。
毕竟谁也不知道,获胜奖品会是圣上。
纪筝无奈,只得亲自下场跨上了白色骏马,坐在了顾丛云身后,被他带着往丛林深处行去。
随着马背轻轻颠晃,经过明辞越身侧,纪筝没有看他,也没说什么。
一远离观赛场众人,顾丛云挺直背立马懒散下来,变了个人一般。
他小声道,“圣上为何近日也不开经筵,也不宣我。”听起来还变变扭扭。
“冬至吃饺子也不叫我。”
“肾不好也不准我探望。”
纪筝
张扬少年天才受,你人设没了。
他之前一直刻意避开顾丛云,就是因为顾丛云和原主关系太亲近,拿捏不好容易演戏穿帮。
况且,跟主角攻受牵扯关系肯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