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他崩溃的是,自始至终,好像疯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两年多朝夕相对,就算是养个畜生都能养出感情来了,难道衣如雪就这么麻木的吗
裴远不信这个人是真的没有气性。凭什么路筠默书耍小心眼衣如雪都会生气,而他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阿雪就能那么的无动于衷
难道,是他不配吗
裴远认真的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同床共枕的人生气。
要不去镇上的烟花巷逛一逛,然后故意带着脂粉味回去
衣如雪是个大夫,最气味最敏感,他一定能发现的
裴远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无聊,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
裴远走到烟花巷门口,正遇上一个男人和一个老鸨在吵架。
男人说“你说你给我的玩意儿妙,妙个什么劲儿我媳妇见我拿出来那玩意儿,将我痛骂一顿,又是说我是个不要脸面的混账,又是说我有意羞辱她,我一时劝不住,她险些挂了根绳子要自尽你可究竟安的什么心”
老鸨不服,说道“您当时三四个人来喝酒,也不曾过夜,也不曾找姑娘陪,最多听了两个小曲儿,大家一样做生意,我若不推销些玩意儿,等着关门喝风再者说,怎么你那几个友人买了,不曾有事,偏就你家有事”
两人争吵了一阵,没有结果,也就被起哄劝散了。裴远心中一动,三两步追上老鸨,问“你卖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老鸨摇着扇子,正吵架吵得火大。闻言不禁又恼起来,说“管你屁事看个热闹也就罢了,怎么还追着刨底呢”
裴远其实也不怎么擅长言辞交际,他只会直奔主题。
他问老鸨“那个东西用了之后,妻子会很生气吗”
老鸨打量他两眼,问“哟。怎么的,公子想买”
“我话可说在前头。这闺房的玩意儿呢,有些人见了是得趣,可若遇上刚才那位家里那样的,是个一板一眼,古板的不成的贞洁烈妇,那还真说不上会发生些什么。端看你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了”
裴远“”
裴远想了想老鸨的话,要说阿雪的性子一板一眼倒是不至于,只是
裴远垂下眼,手心都快要捏出汗了。
他声音轻的如同是在自言自语,字眼几乎都是从牙齿缝里边儿艰难的挤出来的。裴远满脸通红,小声的和老鸨说道“我夫人他,他很害羞。”
裴远将从老鸨处买了的东西在怀里藏好,又带了些此次来镇上要买的日常所需,秋日天渐短,等到回山谷时,已然完全黑了。
他远远的看见,衣如雪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发呆。
“你回来啦”
抬头看见裴远提着东西一路走来,衣如雪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亮,可他才刚站起身,伸手准备接过了些东西帮忙提着,一股腻味的脂粉香气便扑鼻而来,这使得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裴远暗自观察着衣如雪的神色,只觉得心中忐忑又期待。他想等着阿雪的下文,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长一会儿,最终却是只等到了衣如雪一句语调平淡的话。衣如雪和他说“我今晚,熬了粥。”
“你”他干巴巴的笑了笑,仿佛没话找话似的问裴远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裴远“”
裴远被衣如雪过于平静的语调气得一瞬间热血冲上脑门,连手里的东西都不想要了,随手就往地上一丢。他扭住衣如雪的手臂,拖着人就往房间走,衣如雪却是破天荒的剧烈挣扎了起来,裴远心里不耐烦至极,他甚至想着,不如把人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