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如雪最近这两天累得胃口并不好,真要说吐,他其实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只是觉得恶心。
衣如雪抬手,用力的反复擦了自己的右侧脖颈好几遍。
他努力的想要去忘记刚才颈侧那种黏腻不适的感觉,但是
被陌生人强迫亲昵的感觉,真的,好恶心。
“师父,”路筠心疼的拉开衣如雪的手,然后握住。他说“师父你别这样,皮肤都磨红了。”
“是吗”
衣如雪对此毫无自觉,他倒了杯清茶漱了漱口,吐掉,眼神显得有些空茫。路筠也摸不清楚,他家小师父,究竟是在放空,还是在沉思。
于是,路筠只好把衣如雪松松的环住,让他的额头稍稍侧靠在自己的肩头。
衣如雪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表现出抗拒,路筠才要松一口气,却突然听见衣如雪道“阿筠”
“他或许,”衣如雪缓慢的说道,“他或许,是因为高热,所以谵妄,有些神志不清。”
“把他绑起来吧”
衣如雪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心有余悸的和路筠解释说“这样子,会比较的安全。”
路筠“”
路筠的心里一千一万个赞成。他提议道“那我去拿麻绳我看他会武功,麻绳管不管用啊要不用浸过的皮带捆吧那个总归是挣不开了”
衣如雪摇头,说“这倒是也不必。我去拆件旧衣裳,用软布条约束一下他的四肢即可。”
路筠“”
路筠心想,这也忒麻烦了,对裴远这种精虫上脑的人,哪里用得着这么细致
真是可怜了不知道哪一件即将被拆的旧衣裳。
就算是被剪了当抹布,也比被用来绑裴远有意义啊
衣如雪站起身来,打算去翻衣柜。他牵着路筠的手,叮嘱小徒弟道“你别乱跑,也别靠近他,跟着我近一点。他太危险了。”
路筠“”
路筠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小师父的手掌心,用力的点头。
衣如雪是真的怕了裴远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出了。
当时他是真的慌了神,现在想一想,倒是隐约还有些庆幸。
幸好他当时没有把路筠叫来帮忙。
要不然
衣如雪真的不敢想象,要是裴远刚才随手一拉,却正巧拉到了他的阿筠
只要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性,衣如雪就感觉自己头皮都发麻了。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路筠转身离开两步,刚从桌子边拿了把剪刀,一回过头来,就看见自家小师父手里头紧紧的攥了件旧衣服,脸色隐隐发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奇怪恐怖的事情,下唇都咬的发白了。
路筠疑惑“师父”
“嗯”
衣如雪回过神来。他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得,居然又将手里的旧衣服放回了衣柜。
衣如雪对路筠说“阿筠,你把剪刀放下”
路筠
衣如雪下定决心,咬牙道“我去柴房里边翻翻,还有没有没用过的皮带”
路筠
路筠
路筠欢天喜地的把剪刀丢回原处,答应道“好嘞”
都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裴远对于衣如雪,还构不成敌人的地步,但是谁知道他神志不清起来,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