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她道“小路公子人挺大方的,三天两头的会多给我们些钱,人也好说话、懂礼貌,又常光顾哦,对了小路公子同他家夫人,感情也是好得不得了要我说啊,这世上的男人,总是爱使唤媳妇的多,像小路公子那么疼夫人的,我活了大半辈子,小路公子还是我见着的头一个只是,可惜啊。他家夫人,似乎是身体不大好具体啊具体的也不清楚,不过听着,似乎身子虚的很,肠胃都不怎么好克化的,三天两头就要病一病,所以小路公子来,每回豆浆都只打半罐,约莫也就是给他家夫人尝个味儿,解解馋。哎。是啊,小路公子同他夫人,好像都爱吃甜口,但这儿地处北方,爱甜口的人少,也就我们这一家卖,大多是做做熟客,都是身在异乡的人么,就是贪图这点家乡的味道了”
老板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裴远初时听得仔细,后来便没有兴致了。
听来听去裴远想,他来这里,原也不是为了听路筠如今,过得有多么好的。
大抵是因为他自己始终生活在悔恨之中,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所以,在心底的某一面,便也卑劣的希望,路筠和衣尘,甚至所有和衣如雪有关的人,都能够同他一样。
否则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如此难过呢
裴远知道,路筠对于自己的师父,有着很深的感情。
深到或许已经超越了亲情,渴望独占的感情。
在重遇路筠之前,裴远一直都觉得,路筠,在衣如雪这件事情上,应该要比他更加走不出去。
然而,实际上,除却路筠的妻子身体羸弱多病之外,他的生活,听起来是如此的美好。
相爱的妻子,富足的生活,就连人本身,也是年轻而充满朝气的。
先前裴远从未留意过时间,年龄对于他而言,一直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但就在此刻的一瞬间,他蓦然颓废。
这一年的裴远,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