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高完了我等着比赛实心球,陈晨也不想上去,就在这陪我。周烈看到我们,抱了一箱衣服过来“你们不走吧”
我说“我还有实心球,怎么了”
周烈说“这都是咱班同学的衣服,帮忙看一下,我还有个项目。”
陈晨说“好啊,没问题。我没项目了,我看着吧。”
周烈放下箱子“那行,他们一会儿会回来找你们取衣服的,要是他们没来,就直接将它抱回教室。”
我看纸箱子里都是一些轻薄外套或者号码牌,也没多重,就说“好,你快去吧。”
周烈转身走了,迎面和人打了个招呼。
是杨森。
是的,他上午有标枪投掷。
但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人与他一同前来邓晓慧。
邓晓慧好像有跳远。他们都在主席台的广播站,比赛项目时间接近,一同下来再正常不过。
杨森跟我打招呼“王悠,你结束了吗”
我挤出个笑容“跳高结束了,马上开始实心球。”
杨森问“结果如何”
我委婉地说道“重在参与。”
他笑了下。
陈晨不知我这几天心里翻来覆去的山路十八弯,她热情地问邓晓慧“你是什么项目”
邓晓慧今日从优美的孔雀公主变成利索干练的运动健儿,一身运动劲装,头发束起扎在脑后“我是跳远。”
话音刚落,几位男生嘻嘻哈哈地从杨森和邓晓慧背后经过,频频看向二人,发出“啧啧啧”颇有玩味的声音,一位男生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话“杨森和邓晓慧呀”
我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他们是“老六中”。陈晨趴在我肩上笑起来,我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邓晓慧似乎有些羞涩,不自在地摸了下发梢;杨森笑着对最后那个男生比划了个拳头。
我觉得此刻我好多余。
这时老师点到的声音拯救了我“高二三班,王悠,王悠来了没”
我登时蹦起来“来了来了”
实心球根本不是我擅长的项目,加上心情被刚刚那下一搅和,我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乱扔一通,草草结束。
跳远和标枪的比赛场地靠近,我转头就看到杨森和邓晓慧站在一旁,似乎在等结果,顺带观战。
真好,就像一对璧人。
年少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特别特别美好,好到让自己自行惭愧,低微到尘埃里。甚至会不自觉地帮他配对,觉得只有特别优秀、特别美好的女生才配得上他。就像此刻我觉得,只有邓晓慧可以站在杨森的旁边。
我正看着发呆,陈晨说“王悠,我要去上个厕所。”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上厕所“我也去。”
陈晨踢了下脚下的纸箱子“这东西怎么办”
是哦,都差点忘了,还有一箱咱班的衣服呢。我举目四望,周围认识的同学只有杨森和邓晓慧。我虽然不忍心打扰他们,但还是只有开口叫道“杨森,杨森”
他们似乎没听见。
我又大了点声喊“杨森”
操场上人声嘈杂,广播里音乐激昂,杨森似乎和邓晓慧在评论比赛,神情愉快,然后一班的两名女生抬了一箱水过来,邓晓慧迎上去,又招呼杨森过去帮忙。
他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更不会过来帮我们照看衣服。
忽然间,一股突如其来的怨念飞速冲上心头,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几乎是诘问一般地问陈晨“邓晓慧已经